“这绣球并非是我抢到的,是那位”有家丁下来迎接她,高孝瓘满脸不耐烦,回眸一看身边哪还有人在,顿时火冒三丈。
“赶紧走,别回头”趁着她不注意,郑子歆扶了白芷的手转身就跑,茯苓见她们离去也匆匆抬脚跟上。
“喂,你们别跑啊,把绣球扔给我四哥算怎么回事,我四哥可是要娶妻的人了!”
高延宗跳着脚大叫,又跺了跺脚,气急败坏的:“四哥怎么办啊,要不要我去把他们追回来?”
“不必了”
一晃神的功夫人已不见了,茫茫人海里找人哪儿那么容易,高孝瓘将绣球又扔回了那管事,又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番,并表示自己已有未婚妻,说出这三个字的她微微顿了一下,仿佛一块沉重的大石压在了胸口,让她透不过气来。
“还好还好,幸亏溜的快”茯苓拍着胸口,一脸惊魂未定。
白芷也气喘吁吁的,白了她一眼,“日后再也不信你什么凑热闹的话了,尽遇上倒霉事”
“冤枉啊,今日这可是小姐说要去的”
郑子歆额上也覆了一层薄汗,因为剧烈运动脸色潮红,停下来喘了一口气,平复了呼吸,淡淡瞥了她一眼。
“这个锅我不背”
茯苓白芷:“????”
“没什么,那边是什么?”
有些习惯久了未免下意识地就说出了口,郑子歆顺势转移了话题,指着前方摆着文房四宝的小摊道。
“是放河灯的,写上自己的心愿塞入河灯里,逐水而下,据说河灯不会熄灭的话你的愿望就能实现。”
“那去放一个吧”
在她那个世界里,放河灯还有一种寓意,祭奠故去的人或事。
郑子歆点燃了一盏河灯小心翼翼放入水里,双掌阖十,神色虔诚,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请保佑那个人在彼岸幸福平安。
那么她也就死而无憾了。
十里长街,锣鼓齐鸣,正逢了阳春三月,桃花铺满路,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因着是皇家嫁娶,提前便下了戒严令,整条朱雀大街畅通无阻,围观看热闹的老百姓都被拉开的布幔围在了外面。
“呵,瞧瞧这郑家好大的排场”
“那可不,郑家就这一个女儿,能不宝贝着嘛”
“可是我听说乐城公不是撕了圣旨拒婚么,据说是嫌弃那郑家嫡女是个瞎子”
“皇上金口玉言胳膊拗不过大腿,这不肯定还是妥协了呗,不然能有今日这排场?”
“那倒也是”
站在风口浪尖沦为茶余饭后谈资的郑子歆今日却分外平静一些,陈氏为她开脸梳妆的时候都红了眼眶,“我的女儿要嫁人了真好但愿他能懂的你的好,善待于你”
她唯一的动情大概就是起身抱了一下陈氏,那声娘倒是情真意切的:“娘,你和爹要好好保重身体,女儿会常回家看看的”
“停轿——”随着轿夫一声高呼,几个颠簸之后轿子停了下来。
“小姐”白芷伸手进来扶她,郑子歆微一低头就钻出了轿帘,周遭空气安静了一瞬。
“国公”白芷松手冲着高孝瓘行了一礼,那人淡淡嗯了一声依着礼数便去扶她跨火盆,白芷犹豫了片刻,抬眼看见那人眸光犀利如刀,心中一惊便将郑子歆交给了她。
跨过火盆,焚香祭拜先祖之后才是正式的拜堂成亲,一大早就起来折腾了许久水米未进的,起身的时候身子微微一晃,幸好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头顶传来那人低沉动听的声音,“小心”
高孝琬死死盯住了她扶住郑子歆的那只手,眼里一闪而过了一丝嫉妒。
“谢谢”郑子歆点了点头,顺势起了身,飞快抽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