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就是终年积雪的天山,齐与柔然也是以此为界,此刻本应该平静的夜色里却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并且隐隐绰绰越来越近。
段韶目有隐忧:“前几天的探报你也看了,柔然出兵袭扰敕勒族,这几日战况俞烈,本来不关咱的事,可刚刚探马来报有一小队骑兵已经过了天山往幽州方向而来”
高孝瓘唇角挑起一丝冷笑,在火光的映衬下越显犀利,“柿子专拣软的捏,见在咱们的手上讨不到便宜便去袭扰那些小族,真真是无胆鼠辈”
“敕勒也有十二部,不算小族了,这个部落吃下去柔然的兵力又会增强几分,怕是更加难以对付”
远处零星的火光已经聚拢成团,隐约能听见几声呼喝,夹杂着听不懂的胡语,段韶的脸上却并未见慌张,高孝瓘知他已有了对策,心里的石头稍稍落下了地。
岂料对方轻瞥了他一眼,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他:“眼下情形柔然兵马已近在咫尺,依高大人高见该如何是好啊?”
“我泱泱齐国,绝不允许任何外敌越界一毫厘,此时应出兵大破柔然,打他个措手不及,同时吞并敕勒十二部,天山以南肥沃的草原也可尽归我手了”
段韶点点头,又暗暗有一丝心惊,竟是比他所想还要心狠手辣的多,“不错,都指挥佥事高孝瓘听令!”
“命你率骁骑营出战正面迎敌,务必要大破柔然!”
“王将军,李将军听令,命你二人率腾龙营殿后接应,不得有误!”
“城头上弓箭手准备!”
“是,属下遵命!”
一番紧锣密鼓的布置之后,远处的火光已近在咫尺,肉眼可见那一队柔然骑兵正呼哨追逐着猎物,那是一支不足二百人的队伍,已经溃不成军,在柔然骑兵愈见缩小的包围圈里负隅顽抗,不断有人倒下,渐渐地没人敢冲上去了,只顾着一味奔逃。
而柔然军队完全有余力乘胜追击,一举消灭,却故意找乐子似地将他们驱赶到了幽州城下,似是笃定了他们不受此挑衅,不敢出城迎敌。
高孝瓘提枪上马,跃跃欲试,只等城头一声令下,就第一个纵马杀出了幽州城,身后骁骑营的兄弟们也鱼贯而出,暗红色的袍甲在夜色里似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插入了柔然骑兵里。
柔然骑兵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阵型大乱,仓促之下回击又被城头上的箭雨射的不敢露头,高孝瓘瞅准时机,一眼看见阵型中间有个身披兽皮的高大胡人正跟左右叽叽歪歪说着话,一夹马肚,犹如离弦之箭般地冲了过去,手里□□挥舞的密不透风,左突右刺,竟入无人之境。
“保护耶律大人!”他虽听不懂胡语,但也知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还未等阵型收拢之际,就是一个纵身而起,胡人的长刀险险从他头顶上擦肩而过,还未等下一击出手,脖颈一凉,高孝瓘唇角就泛起了冰冷的笑意,“去死吧!”
竟是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齐军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后队接应的兵马也到齐了,杀成一团,不到半刻钟便结束了战斗。
刚才乱军之中难免死伤了很多敕勒族的人,此刻战斗结束,那些敕勒族人们都战战兢兢被齐军兵马围在了一团,看着那个骑在马上的俊秀少年,一步步走近,俊美无双的脸上却露出了森冷的笑容。
“杀,一个不留”
有人试图冲出包围圈被乱刀砍死,有人嘴里不停叽里咕噜说着求饶的话,甚至跪下来磕头被一脚踹翻的,若是从前的高孝瓘兴许还有几分心软,但经历太多的腥风血雨这颗心已然变得有些麻木,泛不起一丝波澜了。
直到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场中只剩下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时,那孩子并未求饶,而是捡起了族人掉落在地的长刀,眼中有惊慌失措,有恐惧有害怕,就连握着刀的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