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帮兵马虽然是奉了圣上的口谕来诛杀齐王府众人,但到底没有见着圣旨谁知是真是假?
更何况当今孝静帝元善见可是她的亲哥哥,若说是真要想铲除权倾朝野的齐王高澄摆脱傀儡的身份,做个名副其实的皇帝的话动起手来应该也有三分顾及才对,毕竟也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妹,可那句:“齐王亲眷,一个不留,格杀勿论”还响在耳畔。
若说是假,那拿捏了她同时去要挟哥哥与夫君不是更好?
可事发时夫君已死对了她只听闻了夫君的死讯,却还没来得及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氏思来想去俞发觉得高洋不能死,此时又有几个畏畏缩缩的侧妃凑了上来,“二公子看着怕是不行了如今还没出邺城地界,留在这也太危险了,不如趁着天还没亮赶紧上路”
言下之意竟是弃了高洋独自逃命去,阿瓘闻言拳头捏的嘎嘣作响,跟着他们厮杀出来的几个齐家军旧部也都怒目而视,有的甚至将手放上了腰间的连环刀,都是刀光剑影里拼杀出来的血性汉子,平时主仆之分尚还有用,此刻都已杀红了眼,哪里还顾得上许多,保护她们不过也是齐王遗命而已。
“胡说八道什么!二公子乃天生贵胄,王爷一母同胎的亲弟弟,更何况刚刚拼死才护送了我等出来,如此忘恩负义岂是我高家人作为!”
她一番怒斥后,平日里余威还在,几个人又都悻悻退回了角落里,不敢再开腔。
那几个府兵神色也放松了下来,却也难掩焦急之色,高家的几个孩子也都围在了高洋身边,一筹莫展,荒郊野岭的别说大夫了,就连个药铺都没有啊。
阿瓘咬了咬牙率先站起来,“母妃,我去给二叔找药!”
“我也去!”高孝琬看了一眼他,又看了看高洋,也站起来附和道:“母亲,我和四弟一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胡闹,你们两个孩子荒郊野岭的能上哪儿找药去,再说了外面指不定会有追兵,母妃不放心”
看着自己的孩子如此勇敢重情重义,元氏的语气柔和了一些,抚了抚高孝琬的发顶,眼神半点儿没落在阿瓘身上,反而瞥向了高孝瑜。
高孝瑜的母亲宋氏就是刚刚极力劝说她放弃高洋独自逃命的几个人其中之一,见她瞥过来,高孝瑜急忙摆了摆手道:“母妃可别看我,我也和二叔一样受了伤,这胳膊到现在还疼着呢”
说罢,哎呦哎呦轻声叫唤了起来,惹得宋氏急忙过来照看他,关怀备至,生怕儿子有半点闪失。
元氏冷笑着看这母子二人把戏做足,“他父亲十岁时就独自出马招降了草寇高敖曹,如今孝瑜也已年满十二了吧,怎地如此经不起半点儿波折,比我这把老骨头还不如”
“禀告王妃娘娘,还是由属下陪两位小主子走一趟吧”出声的是高洋的近侍,此刻也是遍体鳞伤,但仍强撑了兵器站了起来。
元氏沉吟了片刻,“也罢,沉珂你就带着阿瓘去吧,外面危险,务必要保护阿瓘毫发无损安然无恙归来!”
高孝琬还欲再说什么,被元氏一个眼风瞪了回去,他向来软弱善良,极听母亲话,此刻便也喏喏不敢开口了,只拉住阿瓘衣角,小心翼翼道:“阿瓘,千万小心,二哥等你回来”
阿瓘点了点头,心中也有感动,知道此事耽搁不得,对元氏辞行之后就跟着沉珂一头扎进了夜幕里。
雨天路滑,下山之路尤为艰险,来时只顾着闷头乱窜,误打误撞上了荒山破庙藏身,此刻却容不得半点马虎,虽然行的急,但阿瓘仍是隔了一段路便掏出怀中短剑在树干上留个记号。
沉珂有些不解其意,疑惑道:“阿瓘这是为何?”
“这山虽然不高但道路错综复杂,再加上夜里辩不清方向,我便留个记号以防迷路”
沉珂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