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取的伤势很重,就算有很好的疗伤药,恐怕也要躺个六七天动弹不得了。不过,这比起天取一个月前被三长老一掌所伤,还是小菜一碟,毕竟那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墨尺,天取肯定要当场身亡,也不会因此而提升了修为。
所以,真正经历过一次生死的天取,对于这种非致命伤,反倒是比起击伤他的何尘都还要平常以待,如若不然,天取也不会趁着何尘失去理智,使出全力的这一瞬间,靠着破法丹,拼尽一切,去搏一个近乎为零的平局,可能,在常人眼中,觉得已经加入宗门的天取,不值得如此。
但,这是他的执着,也是属于他的骄傲,无论他人所想,只管坚持自己的道。
当然,这其中还有着墨尺给予的自信在内,不知为何,他觉得,一旦自己所作所为真会危机生命,那么墨尺还会救他一命,这种感觉无梗无据,却很是强烈。
也正是因为这份执着与骄傲所带来的结果,让他获得了何尘的坦诚相待,更是让众人都为之肃然起敬,就连殊迹都忍不住的连叹可惜,虽然殊迹最后成功争夺到了何尘,可在其看向天取之时却有些遗憾在内,看向冉笙时更是有些异色在内。
这让冉笙很是得意,很是高兴,甚至慷慨拿出了他只为内门长老炼制的疗伤丹药,让天取在短短两天时间里就已经可以下地蹦跶。
而此时,招徒武斗早已结束,各宗也早早带着新门徒,返程回宗,当然,有一些遗憾落选,或者因为年龄还小还有时间,心有抱负想要加入更强宗门的家族子弟,选择留在家族增强实力,等待再次三年后的武斗。
“诶,天取,你在想什么呢?”
这日,落日斜阳,在河洛城上空,一只长着翅膀,比起一间房屋还要巨大的乌龟,正挥动翅膀,缓缓升空,其上,一袭白色长裙的陈妙蓝,拍了下正看着渐渐缩小的河洛城而惆怅的天取,轻轻坐在天取身旁眼睛忽闪间,如此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一袭白色道服的天取,摇头间,看向陈妙蓝,目中有一抹柔和而现,正如他所说,他思绪万千,却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又或者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天取想到了何尘,想起对方来找自己时那面容上一直挂有的歉意,然而,一旦话题打开,却又无所不谈起来,甚至连秘密都同天取说了出来,简直,只要是何尘认同的人,他可以一秒钟就把对方当成兄弟,这样直率真诚的人,天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宋溪。
还有宋溪,他是在何尘走后不久,来看望天取的,可能因为两人是同个宗门,同一时间启程的缘故,才这么默契的吧。宋溪的话很少,还都是些关乎修炼上的问题,不过天取倒是很高兴,还有些感概,因为这一次,是双方第一次以平等的地位在对话,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在畅谈。
还有宋若荷,这一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的少女,她的话虽然不多,但是问题却特别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关于陈妙蓝的,虽然天取是想尽办法的要应付过去,可是,一旦对方使出大绝招,他就立马浑身酥软的一一回答,幸而他同陈妙蓝,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发生,可天取还是仿佛经历了一场大决战般后,才送走了对方。然而,天取却很是高兴。
“你不会在想若荷妹妹吧?”乌龟背上,天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欠揍的问题,那是宋厉。
“哈哈,怎么会呢,呵呵,对了,怎么一直不见三长老?”幸而天取机警,他多少摸清楚了少女的一些小心思,那就是,绝对不能在对方面前,提到另一个女孩的好此刻,瞄了陈妙蓝一眼,哈哈一笑间,转移了话题。
不过,他是真想知道,为什么就连宋溪他们走时都不见三长老出来相送,难道是因为逃回去的宋卫跟三长老说了清明师傅的事情,这才不敢再轻易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