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的仪式上,让全校学生齐声高唱这首天皇的诗歌。接着按照“默想”的口令,我们都必须闭上眼睛沉思默想。与此同时,学校的“兴国之钟”轰然鸣响。所谓“兴国之钟”,就是在日俄战争的日本海大海战中,日本海军联合舰队旗舰“三笠”号所使用的时钟。校长特意请求海军转让给我们学校,作为学校的宝贝,并为这座漂亮的钟修建了塔楼。但学校只有在正式而隆重的典礼上,才会真正地敲打那座从军舰上转让来的钟,而我们每天默想时学校所敲击的钟,只不过是另外做成的仿制品而已。
中学入学考试结束后的1935年3月,由于陆军的定期调动,父亲被调往驻朝鲜的日军司令部服役,我们全家也因此搬到了在朝鲜京城(首尔)的日军陆军军官宿舍。
1935年7月,在中学的第一学期刚刚结束,我就不得不按照父母的强烈要求,转学到了朝鲜的中学。从东京到京城(韩国首尔),我背着学生书包,经过了三天两夜的旅行。因为是孤身少年的旅行,所以一路上售票员和旅客们都非常关照我。可是,在从下关到釜山的渡船上,我却因为剧烈的晕船而痛苦不堪。在朝鲜的京城火车站,母亲和妹妹们一起来接我,几个月没见面的母亲激动得热泪盈眶。
陆军军官宿舍所在的龙山街区,简直就像是一个军事要塞。在这里,以总督官邸为中心,汇集了军c师团c旅团的司令部,以及步兵c骑兵c工兵c辎重兵等各联队的兵营,还有军队和铁路部门的宿舍。我转入的那所龙山中学也有很多的军人子弟,并与京城市内的京城中学在任何方面都进行着孰优孰劣的激烈竞争。令从东京过来的我感到吃惊的是,龙山中学充斥着军国主义的粗鲁c蛮横的风气。休息时全校学生集中到庭院里,高年级学生以低年级学生礼数不周为由横加制裁的情形,简直是司空见惯的。而校方则对这种私下的暴力制裁行为采取了默认和纵容的态度。这一事实对于我这个刚从东京过来的新生,真是一个恐怖的经验。
龙山中学学生社团的活动非常盛行。我参加了剑道部。这个运动激烈勇猛,活动时间完全自由,而且可以专门跟某个人组成一对一的对手进行训练。这就是为什么我愿意跟石川同学组合的原因,我们在训练中往往很快就扔掉竹刀扭打在一起,脸贴着脸,都竭尽全力要把对方的头压下去,直到有一方忍受不了痛苦而大喊“我受不了”才罢手。
从参加剑道部一开始我就积极地参加每一次训练,每三次对抗中总有一次能击败对手,使之俯首称臣。我的剑道技术和技巧日益精进,中学二年级的第一学期结束之际,我参加了全市中学的学年运动大会,获得了剑道比赛的第三名。
转学到朝鲜以后约一年多的1936年8月,父亲要转勤回到东京的陆军省经理局服役。我不想离开好不容易才熟悉并感到亲切的龙山中学,就跟父母撒娇,请求他们不要让我转学回东京,让我自己留在朝鲜京城住宿舍。结果父母很坚决地表示,必须回到东京。为了办理转学的手续,我和父亲一起在家人之前回到东京,住在位于九段的军人会馆,步行前往学校和老师家拜访。大概因为恰好是暑假,用不着插班的原因,所以府立六中答应我从1936年9月的第二学期开始回六中继续上学。
在府立六中,我一升入四年级,就不能不考虑下一步升学的问题。朋友们回忆起成绩优良时期的我,认为我四年级毕业后当然会报考第一高等中学。但是我连考前辅导都没有参加,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正好在那个时候,陆军士官学校宣布,将比往年更早地在四年级第二学期之初即举行入学考试,而且录取名额也将大幅度增加。因此我就领取了陆军士官学校的入学申请书,参加了入学考试,结果取得了合格。所以我没有参加其他任何高中的入学考试,直接进入了陆军士官学校。
我虽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