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字,将萨拉他们的退路堵死。下降了一些高度的星舰恰好挡在下面一颗的弹道上——它的攻击系统锁定了萨拉的星舰,只能靠防护罩阻挡,或者中途引爆,问题是萨拉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像个活靶子。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到来不及反应什么,只能看到满目的强光在眼前绽放。有一瞬萨拉以为自己死了,心里还感叹着一点儿也不痛,不过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和舰员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舷窗外的强光已经消失了,那几艘攻击他们的帝国驱逐舰依然漂浮在不远处,冰冷的金属外壳发出蛇眼一般的冷光。
他们的面前漂浮着一艘被打成两截的星舰,能看到断裂的指挥舱舱门里,飘出一个个完整的人或者不完整的人体。两舰的位置相隔有一段距离,从这里看去,像是蚂蚁散落在广袤的空间里,没死的人穿着宇航服静静地飘着,像渺小的信徒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柯伊柏号。
那是夏洛特的未婚夫迪伦的星舰。
萨拉转头去看夏洛特,她攥紧了拳头,嘴唇颤动着,像在祈祷什么。
萨拉知道她在祈祷什么——她祈祷迪伦没有死在刚才的导弹袭击中,她祈祷柯伊柏号的能源舱不要发生连环爆炸,她祈祷她的未婚夫飘在太空中,直至战斗结束被救援上舰,起码还有条活路。
萨拉机械地将目光转回屏幕,命令他们的星舰远离柯伊柏号,夏洛特仍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艘断成两截的星舰,它在被电光与核爆照耀的太空中,寂静得像个坟墓。
祈祷是没有用的,世界上没有神,即使有,也不会聆听凡人的愿望。在萨拉他们的星舰退出安全范围之外后不久,柯伊柏号爆炸了。爆炸是无声的,像漆黑的背景上开出一朵花,光谱几度变换,由橘红到炽白,再归于沉寂。
无人生还。
夏洛特像个木偶似的坐在她的位置上,似乎还没从这个事实中醒过来,以为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就结束了。
“夏洛特,回到你的岗位。”萨拉冷冷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她没有动。
萨拉猛地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揪起她的衣领对着她的耳朵大吼:“夏洛特·斯达潘!你想死吗!!”
夏洛特终于从梦游般的状态中醒过来,她看着萨拉的脸,一切变得陌生起来。她开始尖叫。
在刺耳的尖叫声划过耳膜的一刹那,萨拉提起拳头打昏了她,将失去意识c瘫软成一团的女孩单手提起扔到一边,给她系上安全带的同时,萨拉对着吓得有些呆滞的舰员命令道:“继续你们的工作,洛基,补到夏洛特的位置上来。”
“是,长官。”
·
黎清维持当前的姿势已经有五分钟了,无论海希尔和林恩怎么呼叫,都没有一点反应。盖娅已经将他的指挥权临时交给了海希尔,不过这起不了什么用——现在共和国的舰队已经被攻击打乱得没有了阵型,配合只限于局部,所有星舰都在苟延残喘。
“兰斯洛特!”在周围一艘驱逐舰再次爆炸之后,海希尔用沙哑的声音呼叫道:“你有没有办法?”
一片沉默。
“海希尔你别叫了!”林恩的声音从通信系统的另一端传来,因为一颗微波炸弹的爆炸而显得有些失真。“智障!”
海希尔顿时哽住了。都这个时候了,林恩居然还不忘跟她斗嘴。
她没想到,这句“智障”成了林恩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黎清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他的眼前没有战场,也没有自身。他的思维似乎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脑海里只有一个巨大的坐标系,星舰不再是星舰,而是几百个点漂浮在其中,每一个点由上千个函数构成,表示它们的特质和行动。
概率波与实函数交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