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流言,愈演愈烈,胡绯颜只当没有听见,也嘱咐尚云和碧玺,听到什么,看见什么,都不准过问。
她叫尚云亲自去刑宫,把素芸带了出来,又着钟离为她治伤。
尚云看着素芸,被鞭打的遍体鳞伤的样子,不禁心疼:“那帮狗奴才,下手真是太狠了。”碧玺看着素芸的伤痕,也是连连咋舌,但宫里的人,都知道,进了刑宫的人,能活命就不错了。
钟离方才离开的时候,也是连连摇头道:“若不是素芸姑娘的心志坚强,怕也撑不到现在。”
胡绯颜看着素芸一张精致的小脸,满是伤痕,身上也都是鞭伤痕,加之钟离说,她之所以能活下来,是靠着自身的意志。
她定是有着极大的委屈,她定是有着十分重要的,要活下去的理由。
“馨夫人与素芸,就像本宫与尚云一样,是从娘家带过来的,但是你们瞧瞧,馨夫人就这样把她扔到了刑宫里,被那些奴才,打成了那个样子,不管不问的,唉着实是个可怜的,本宫虽有心狠的时候,可是对家生奴才,却也下不了这样的重手啊!”胡绯颜摇头叹道。
“奴婢在馨夫人身边伺候的时候,都打听清楚,原是馨夫人在替为出生的皇子亲手绣小衣物,越发觉得胸闷头痛,阳春心细,发现那些锦缎上,被人用浸上麝香,那锦缎是素芸姑娘给馨夫人准备,又从她屋子里搜出许多麝香,所以,素芸姑姑便被打发出去了,阳春自然就成了馨夫人身边最为信赖的宫女了。”碧玺如实说道。
“什么心细啊,那本来就是她备下的,助她得到馨夫人信赖东西。”胡绯颜轻合眼帘,笑了一声说道。
“馨夫人一向是谨慎的,怎么最近就不好生想想呢,素芸可是她的家生奴才,她怎么能信一个外人呢!”碧玺怜惜的看了一眼素芸,道。
“一个女子,除了最爱她的丈夫,便是自己的孩子,爱子心切,她难免就乱了分寸。”胡绯颜双眸里尽是无奈,继而又嘱咐道:“你们可要好好照看沧云,若是我的沧云出了什么事儿,那本宫也不想活了”
胡绯颜嘱咐尚云着人好生照顾素芸,便离开了。
夜已凉,胡绯颜紧紧拥衾而眠,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不知道今儿李贺煜宿在谁宫里,望向地面的月光,突得悲凉入骨,连叹了几声。
话音刚落,身体便被人抱住,那股熟悉的香沁入心脾,她不挣脱反手将来人也抱住,温柔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好端端的,怎么叹气来了,可是朕不来,颜儿心里不快活?”
“臣妾不敢觉得不痛快,只是思念了皇上而已,皇上来了,听见了只当没听见,就当臣妾,感叹落花入泥。”
一句话深深地扣进他的心里,低语道:“既是知道颜儿思念朕,怎会充耳不闻。”
夜更深,她却不觉冷,那个怀抱很是温暖。
如今宫里流言正盛,李贺煜此时悄悄的看她,所为何事?
“臣妾只要皇上心里想着臣妾,就知足了。”胡绯颜依偎在他的怀里,娇声软语的说道。
“这些日子,宫里多了许多口舌是否,叫你受委屈了。”李贺煜,也没接胡绯颜方才的话,这话转的几块。
“这臣妾疏忽大意了,竟不知宫里出了什么大事,都惊动了皇上,臣妾还不知道呢”胡绯颜只一味与他装傻道。
“那些个脏污的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已经很晚了,快睡吧,朕陪着你。”李贺煜微微一笑,拦过她的肩头说道。
次日阳光洒向床榻上的人儿,她缓缓张开脸,睫毛如两把扇子扇开了她朦胧的睡眼,阳光射过来有些刺眼,她用柔荑遮住阳光,转首却见身边已空空。
唤了尚云起来梳妆,说是皇上午后请了各宫里的主子去琼华亭听乐府新排的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