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煜轻轻的拍了拍胡绯颜的后背,朗声笑着对胡毅宸说:“爱卿啊,你一向是征战沙场,杀伐刚毅,却不想,在这‘情’字上面,这般糊涂!”
胡绯颜也掩嘴笑道:“说他是一根筋,一点都不错的!我问你,你是在何时何地,如何遇见那姑娘的?”
李贺煜一直笑看着胡绯颜,今日也许是他心情最佳愉悦的时候了。
听风,喝茶,说是非。
这寻常人能做的,他也能做得。
胡毅宸拗不过她,便将他与那素昧谋面的梦中情人相遇的事情,说了一遍。
三年前,胡毅宸回沧州祭拜外祖父。
沧州实在是个偏僻的小城,行至半路的时候又下了大暴雨,道路委实难行。
胡毅宸一行人三人,被困在半路山道上,他们淋了一身湿,只得寻了个山洞躲雨。
看着外面暴雨如注,他实在心急,但稍稍一露头,冰冷的雨水便浇在身上,冷的他直打冷颤,只得缩回脑袋,安安分分等的雨停。
拧干衣袖上的雨水,问道:“这雨要下个多久啊?”
“山里的天气,一向变幻莫测,属下就不知道了。”身边跟着的下人,看了看外面的瓢泼似的大雨,他也摸不透这山里的天气,出门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这雨,怎么就说下就下了呢。
“少爷小心!”身上穿着湿透了的衣服,本就十分心烦难受。
好在习武之人,都十分敏锐,那支飞箭并没有伤到胡毅宸,而是被一旁的护卫拦截,几人赶忙将胡毅宸护在身后。
雨水冲刷,冲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胡毅宸多在外征战,他的仇人,都是已死之人,自是不会来刺杀他。
在南秦,谁能费尽心思的一路跟踪他来到沧州,势必杀了他?这问题,他至今都想不通。
不速之客皆是身着黑衣中刀光烁烁,胡毅宸只带了一个护卫,自是双拳难敌四手。
胡毅宸在两位护卫的掩护下撤退,奈何身上有伤,大雨瓢泼,顾忌不到山路难行,顿时脚下踩空,跌落山谷。
淋了雨,额头滚烫,被烧得神志不清的脑袋清醒了那么一小回,眼睛睁开一小条缝,看着这地方,似是一间农舍,侧头转过去,模模糊糊见着个女子伏在自己身边打盹。
他也不知睡了几日,只是醒来的时候,那女子就不见了,他原以为是在做梦。
可那农家的主人告诉他,他是被那女子救的,昏迷了三日,都是那女子在身边照顾,但是人家小姐,也是急着赶路的,见他情况好转了一些,便先走了。
“所以,微臣现在,还不知道那位姑娘姓甚名谁,哪家的千金。”胡毅宸憨厚一笑,面上还有几分羞涩之意。
“偷袭?怎么爱卿从没提及过此事?”虽然已经过了三年了,但是李贺煜听到胡毅宸提起,还是有些吃惊,天下人皆知,胡家权势显赫,李贺煜的宠臣,谁还敢刺杀他?
三年前,他才登基不久,正是胡家显赫的时候,除去胡毅宸,胡志远痛失爱子,必定力不从心,真真是一招好棋!
“微臣时候也调查过,但总没结果,索性微臣并无大碍,也就不了了之了。”原是胡志远不叫他一查到底的。
父亲只跟他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只叫他以后出门更加小心,便作罢了。
李贺煜面色微微阴沉,只是现在,不是他的朝堂,他便没有立刻发作。
胡绯颜看着李贺煜的脸色微变,便马上转了话,说道:“我倒是听娘说过,张家小姐自小是养在沧州的姨母家,大概是三年前才搬到乾城的。”
胡毅宸听了她这话,双眸一亮:“可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明天请了张小姐过府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胡绯颜掩嘴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