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不行!”
南寞斜眼看他:“为何不行,她也差点害死你。”
西河这时松手放开尔绵,尔绵浑身战栗地跪在地上,她的眼睛紧紧地闭起来,似乎已经预见到严厉的惩处。
西河狠狠盯住石兰:“今夜的事你敢说出半个字,那我亲自送你去喂狼。”石兰震了一震,哆嗦地磕个头出去了。
这时尔绵忽然抱住西河一条腿,西河想挣脱,却奈何她死死地抱住不撒手,西河低头时,瞧见她将脸埋在自己腿边,背部微微起伏,尔后望见自己裤腿沾上了她大片的泪。
西河心起了怜爱,俯下身去将她扶起来,用手指擦拭掉她面上的泪痕,柔声道:“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有我一日便有你一日,即便将来我真有了王子妃,也不会置你不理。”
尔绵抽泣着点了点头,却不妨黑绿色的汁液已从嘴角渗出来,西河急忙将尔绵抱起出了帐子。
南寞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猜测也不过是要给她医治,但越想越觉得奇怪,这女子好端端地一来便要下毒害自己,被发现还自己将药喝了下去,喝下去西河却这般护着她,但她却从婢女处听说他向来是不亲近女子的。
死一个要害自己的人是没什么,但她却不得不好好地思索一番自己的处境。在这大漠雪原深处的王帐,没有人能够知道她的死活,如果苟延残喘,也多时支撑一刻两刻,最重要的是要通知外边的人,卫氏的人,如果没人知道她还活着,活在哪里,倚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恐怕再也无法逃离这虎狼遍野之地。
西河埙彻夜未回来。也是,若是回来,他还得睡到屏风后那榻上,若要想和她睡在一处,恐怕又要你死我活,这么惹不快的事想必他也不愿做,倒不如陪着那喜欢他到给旁人下毒的尔绵,瞧着她濒死还抱着他哭的那痴情小眼神,应也值得他一晚了。
第二日西河来时冷着脸,面容疲惫看得出是一夜没睡。他走到南寞的床前时,见她正在用自己头上簪子的银尖去试那药,却一把将那药碗摔了下去。
“御医说了,那药并没有毒,只是药里有给你止痛的蟾酥,你吃了不痛,她吃了却会心悸抽搐。她知道这药里的药引有毒,怕伤了我才会自己吞下去,好在她没有死。我告诉你,我们狄人有万般杀人的方法,就是没有暗里害人这一说,你若再如此,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折磨。”
南寞见他说得恶毒,心念电转,仔细思虑昨天的事情,尔绵特地用的粗陶碗,那低头闪躲遮掩的行状,还有被发现时那惊惧可怜的模样,无一不真切。但她听到西河说,尔绵是怕伤了他才吞下药去时,心中终于明了这原委。
“她这是耍得一手好把戏,我家里的那些个姨娘,动的脑筋比这个还多,少时见多了,却不明白为什么,现下算是明白了点,她不就是怕我抢了你么。”
西河仍然怒目以对,但听到她如此说,却怔了一怔,再说话时声音也平静了些:“我对她并没有情意,她只是一个故人的至亲,我答应过要保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南寞白他一眼:“你何必向我解释,你与我,我与你也都没有情意。那些让我作王子妃的说法,不是我造的,也不是你造的。我倒很想问你,你是很难找到女人么,缘何那王后一见了我,就像见到宝一样?”
西河惨惨一笑,没做任何解释。
这之后的半月,她安静养伤,琢磨时下的困境,也再没见过尔绵。待到半月后,她终于可以下地走动,缓缓地走路腰背也不再疼,应是没有大碍,只等伤口自己长实了。在此间,那传说要将她封作王子妃的事也并未来,西河也一直不知道在哪里过夜,她就像个远道来的贵客,好生的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惬意悠闲,是她来时不曾想象的。
王庭的冰湖面上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