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哦,其实我意外地属于那种脸皮厚比城墙一样的角色呢,或许还能安上鲜廉寡耻之类的词汇也说不准。”面对嘲弄,天使笑容不变,话语里依旧用着敬语,以示他刚刚的反击有多么微不足道,“在大多数时间我都是个绝对理性的人呢,而理性生物的世界可是很无聊的,就好比刚刚你所做的那一切一样,站在绝对客观的角度,用锉刀一样的思维剔除掉所有感情成分之后。”
“选项一:冷泉悦没用,没办法在四面楚歌之境保护好一个他喜欢着的女孩,所以只能把她送走,拱手让人。”
“选项二:两仪式没用,平日里从头到尾都只是个拖后腿的拖油瓶,论战力的话早已不复从前,上不了台面,论心思的话,又与十来岁的少女无异,属于被老妖怪们卖了还会帮人家数钱那种,四面楚歌之后,因为没用,所以无论如何都只有退场一途。”
残酷的天使喜滋滋地重新拿起刚刚光顾着说话所以冷落一旁的可丽饼吃了起来,她打了个响指作为收尾道,“选一个吧,从头到尾都只知道把锅往自己脑袋上扣的可怜小鬼——不过,凭你那进了水的脑子,也只会选一吧。”
——————————————————————————————————
神绮抚摸着女儿的秀发,今天是很罕见的,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静静埋首于母亲的怀里,没有流露出任何以往抗拒的神色,眼角有哭过的痕迹。
梦子无声地伫立于几步之外,面无表情。
数分钟前她赶到此地,只看见孤零零的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一人,衣衫不整。
魔界神在片刻之后也赶到此地,迎面而来的便是哭得梨花带雨的自家闺女,好似被人欺负了一般。
虽然女儿愿意如此主动地与自己亲近,这让常年被甩冷脸的神绮很高兴,但是高兴归高兴,作为家长的气度却不允许她在自己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情况下流露出笑容来。
问清了缘由之后,魔界神罕有地平静了下来。
依旧是那片崖边青草地上,神绮搂着女儿席地而坐,宽大的红色袍子下摆随意地铺散在草地上。
梦子很自觉地找了个不近不远的位置站着,尽管对于她来说即使按照对角线站在岛的另一头她也能轻而易举地听清魔界神跟女儿的家常话语,而神绮对此也心知肚明。
但是有些形式上的程序,还是得走一走的。
“之后有空去找人家道个歉吧。”
“!!”
爱丽丝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母亲近在咫尺的温和笑容。
“爱丽丝,其实自从你离家出走之后我也有考虑过,是不是自己的教育方针有什么偏颇,才会让你变成如今这副桀骜跟不近人情的模样。”
“可是母亲”
“如今看来,果然我想的是对的,只有学会了谦卑之后,你才能有所成长。”
“可我已经跟她道过歉了!”爱丽丝脸上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那么跟他呢?”
“没”爱丽丝话音一滞,随即摇了摇头。
“这次的事情,就当是个教训好好记下吧,爱丽丝,或许你并不明白,我现在能够拥抱着依旧鲜活温热的你这件事是多么地让我感到高兴,你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但却是唯一一个活下来了的。”神绮怜爱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儿,手指轻轻地敲按着她的额角,“当我接到消息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我又将再一次地失去你了。”
“至于么她除了把我拿锁链捆着之外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爱丽丝难得坦诚了起来,她放弃了打小报告的心思,选择了实话实说,事实上也的确如她所描述的那样,除了飞了栋房子跟被人从床上捆了起来之外,她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