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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正好凌晨4:40,前阵子从香霖堂淘来的夜光时钟上的上的莹绿se数字如怨灵般安静地燃烧着。
我打开窗,让冬季幻想乡特有的寒风侵袭进我那三坪大的小屋里。依旧处于梦境与现实境界线上的我出于习惯地前去洗漱,待水珠从我脸上滑入脖颈,沾湿衣领之后,我抬起头。并看见在我的视平线前方20厘米处的镜中有一个同样疲惫的年轻人,他的身材单薄而纤细,皮肤显露出近乎病态的苍白,泛着暗淡金se的瞳孔正因尚未完全褪去睡意而微微紧缩着。
冷泉悦,人类男xg,现居人间之里旧町,那便是我。
随手打理着这几年se素越发稀薄的黑发,我维持着这种半梦半醒地状态回到被褥边,向已经快要熄灭的暖炉投入几块迫不及待地想要通过燃烧自己释放出光和热的竹炭,就像义无反顾地冲向灯火的飞蛾一样。
在收拾被褥之前我重新审视了一遍ri历,ri期后那个“不宜见客”的后缀让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但最终没有留下任何的评价。
我今年17岁,并且理所当然地一事无成。因为过去的一切已经剥夺了我现今的一切——曾经仇恨是我真正的助燃剂,我却明知我必将引火zi焚。除了冲淡一切原罪且高尚冷酷的时间因素之外,事实上我的伤疤并没有留存于我的皮肤,而是在此处——我从那张放ri历的饱经风霜的木桌上拿起一个破损的相框——一个穿着se彩明丽的红白巫女服的小女孩正强硬地拉着一个年龄相仿却眼神黯淡无光的小男孩伫立在神社鸟居前,背后一位撑着阳伞且有着一头流苏般艳丽金发的年轻女xg正流露出和煦且欣慰的笑容。
我下意识地凑近相框陈旧的玻璃,即便那是我整间屋子中灰尘密度最少的一件物品,但我的鼻腔仍然不可抑制地嗅到了时间流逝的味道。
在近乎强迫症一样面不改se地穿上那件款式与人间之里格格不入的衣服之后我推开门,迫使自己走入幻想乡冬季清晨那近乎严苛的寒风中。
我发自内心地讨厌手持阳伞的女人,这个秉xg已经持续了七年。
走在人迹罕至的人间之里街道上,我ca一作着通神与快一个月没联系了的那些素未谋面的朋友们问好,并下意识地忽略了一处从小巷口蔓延出来的大摊殷红se液体。
这样的事情从半个多月前的某ri便开始了,不过守备队至今都没有给出一个能让民众心安的答复。
就像一个挤满了绵羊的羊圈之中偶然出现了一只不太安分的黑羊一般,由绵羊们自己推举出的头羊至今都不知晓那个残害同胞的捣蛋分子究竟是何人,而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牧羊人却又无法给予它任何提示或者由自身直接作出具有建设xg修正意义的举动。
寺子屋的两位以及稗田的御阿礼之子必定将一切看在眼里,但是被架空到如今这种岌岌可危的地步的她们除了自己的本职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但就是这样的人间之里,依旧被外来人称之为“世外桃源”。
吐出一声夹杂着无可名状情感的叹息,我缓缓推开了因岁月流逝年久失修而变得磕磕碰碰的花店正门,摩擦起的噪音在这静谧的冬ri凌晨显得尤为的刺耳。
走进店内,在目光所及之处存在着一个我所能想象得的最迷人的女人,从外表来看不会超过20岁,正赤足坐在窗前假寐,脚尖逗弄着身旁一株盛开的向ri葵的花蕊,黎明时微薄的ri光使得她纤细的轮廓沉浸在一片馥郁的y影之中,浅绿se的中发被微风散满地吹拂着,在那片淡青se的背光角度下显得熠熠生辉,她很快察觉到了我并不太礼貌的注视,微微睁开眼冲我露出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