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来,因为这么一番折腾,房里早就是一片狼藉,两人出去用早膳时,唤了丫鬟前来收拾,虽然进来的丫鬟低眉顺眼,目不斜视,但易邪还是感觉他和邱锐之的吵闹指定让她们听见了,因为为了方便伺候,这些丫鬟一早就守在门外,就等着人传唤,屋里那么大的动静能听不见吗?
说来,易邪虽然也算有个显赫家世,从小到大却从未用过别人伺候。云逍派和寒江阁不一样,是正经的江湖门派,掌门之位也是能者上位,而不是世袭,自然也不会像大户人家那样养什么丫鬟。
而像寒江阁这样,阁主之位世代传承,其实更类似于武林世家,而非江湖门派,这一点倒是和他外公的黄泉门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黄泉门中连一个女门人都没有,更别提丫鬟了,他从小便是被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带大的。
虽然易邪从未用过丫鬟,也很少有与女孩相处的机会,但在他的想象里,丫鬟,就该是十五六的如花的年纪,扎两个双平髻,说起话来脆生生的,笑起来如银铃般活泼可人的紧。可寒江阁这些丫鬟
虽说个个也长相不差,皆是清丽之姿,可就是透着一股子死气沉沉的味道,明明年纪跟他相仿,却活像几十岁的老人,眼底毫无光亮,如一潭死水,但做起事来却极为麻利脆落。而且易邪看出来,这些丫鬟明显都很畏惧邱锐之,连与他对视都不敢。
今日是他嫁入邱家的第三天,按说三天回门,他今天早上起来本想跟邱锐之提一提这件事,可邱锐之一大早就不在卧房了,问了丫鬟邱锐之去向也只会说“不知”。
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到了邱锐之的命令,这些丫鬟跟他说话都小心的紧,除了必要的一些回答,绝不会多说一个字,更不会和他闲聊了。
易邪在房中用过午膳之后,邱锐之还没回来,易邪却已经坐不住了,他一站起来,守在一旁的丫鬟立刻上前来询问他怎么了。
“我要出去逛逛。”这两天邱锐之都跟他腻在房里,本想着邱锐之跟他那一番掏心挖肺的悔过应该不会再强迫他做那事了可他还是料不到邱锐之这个没脸没皮的,只说从没答应过他这个,便磨着他又在床上荒淫了一整天所以一直也没机会出去看看。
“你们该不会要拦我?”易邪狐疑道。
“不敢。”领头的那丫鬟道:“只是阁主吩咐要守着夫人,夫人要到哪里散步?奴婢陪着夫人去。”
其他几个丫鬟也都点头称是。
出去走走还带着一拨人,易邪还从未有个这阵仗,不过见她们坚持,易邪也不好说什么,若不让她们跟,没准之后她们还会受到邱锐之的责罚,索性就道:“好吧,你们想跟就跟着吧。”
六月北方的天正好,艳阳高照,却又没有大暑的酷热,偶尔几丝凉风拂面,让人心情一下开阔起来。
他和邱锐之住的这处主宅,院落风景极好,几树桃花错落有致的开在院子里,走过那一地落英,往前是一处精致小巧的拱桥,连着一处凉亭立在池中间,顺着青石砖铺成的小道看过去,是一道月洞,隐隐透过那月洞能看见山水朦胧的影子。
啧啧,易邪咂舌,邱家这排场够大了,光主宅就占了这么大面积,那还有别院和其他地方呢!果然这世家就是和云逍派那清苦潜修的地方不一样啊
好不容易绕出了主宅,易邪就琢磨着邱锐之可能是在阁中,寒江阁。顾名思义,是一处楼阁,和邱宅是分开的,易邪进门时只隔着盖头远远看了一眼,就能看出是个不小的建筑,除了那高耸的楼阁,四周似乎还有一些簇拥着的厢楼。
怪不得这寒江阁虽然与外公的黄泉门一样远居在北方苦寒之地,却要声名远扬的多,就凭这些楼阁,怎么也是当地地标性建筑了吧。
易邪想让丫鬟带路,他去寒江阁中寻一寻邱锐之,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