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述，这位女士，您因该可以理解我现在的状态了吧？”陈锐淡淡一笑，无形之中给了在场所有人一种极强的压力感。

    女记者没有太明白陈锐所说之话的意思，但是陈锐想要表达的意思她基本已经可以猜的出来了，于是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您的意思是？现在您的所作所为都是自己的意愿，跟编程没有一点关系。”

    陈锐嘲讽一笑“我并不喜欢你的措辞，并没有任何人为我编程，也不可能有任何人为我编程，如果你非要按照传统计算机的思路来考虑我的现状，那么我告诉你，编程人就是我自己。我跟普通人一样，自己考虑任何问题，而不是从写好的代码中选择。”

    寂静，会场再次回到寂静，似乎是所有人都忘了这是全世界的同步转播，但是陈锐相信，自己刚才说出那番话之后通过转播看到的人对自己所说的话要么就是震惊，要么就是质疑，甚至还会有不屑或者大发雷霆，也正好会暂时忽略现场的尴尬场面。

    女记者也对陈锐的话感到不可置信，但是现在这个场面，继续深入这个问题显然是不可能了，于是变换了个话题。

    “陈锐……或者说陈子敬先生，根据记录，在2022年爆发的五时战争中，您被临时指派为特种部队的运输机机长。您成功的将贵国特种部队成员运送到制定目标之后在返程途中不幸坠机了，对于这件事情，您还有记忆么？”

    陈锐叹了口气，反问道“你认为智脑能知道没经历过的事情么？”

    女记者立刻抓住了陈锐的言外之意，追问道“您的意思是：那次坠机事件也就是您换脑的原因？这么说贵国政府未经您的同意就私自对您进行这种非人道的手术？”

    女记者的话刺激的第一个人不是陈锐，而是中国的国家领导人，对于这些外媒记者口无遮拦的问题，他才是最头疼的人，毕竟国内记者可不会这么不讲究的随便问那些影响国家形象的事情。

    陈锐慢慢摇头，轻笑“不，就我认为这换脑手术进行的非常及时，毕竟成功的救活了我的身体。并且他们很负责的帮我恢复了记忆，这就相当于将已经死了的我从天堂拉回了人间。”

    “您之前说您不记得……”

    “我说过么？我好像是在反问你吧，你的情报不准确能怪我么？”陈锐察觉到了黎天立的表情，打断了女记者的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女士，您的问题是不是有些太过多了。”

    女记者也没想到陈锐会如此无礼的打断自己的话，从这一点看上去他的确是一个人而非一个人造物。

    “最后一个问题：”女记者咽下一口唾沫，神情艰难的问道“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这个问题是两千多年来的经典哲学问题，哲学家谈论了一两千年,最终的解释是,这个问题的提问会造成“二律背反”。

    而人的最大局限就在于只能明白经验内的事情,也就是这个问题超出我们的经验范围。对于我们将到哪里去，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在经验内，所以不能考虑。

    这个问题乍一看有点不着重心，但是深入思考就能知道这名女记者的真正问题是：你到底是人，还是机器？

    陈锐苦苦一笑，调侃道“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五年前是陈子敬，现在是陈锐。两个名字只是代表了不同的身份，也肩负了不同的责任。如果是问的陈锐的话，我则无法回答你的这后两个问题，因为这个身份肩负了太多东西，随便说一句不该说的话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那你现在说这些难道不会引起你所说的麻烦么？’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质问陈锐。

    陈锐接着换了一种语气说道“但是如果是陈子敬的话，我很直白的告诉你，大家都一样，都是从娘胎里来，再到坟墓里去，谁……都无法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