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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五——!” 江俊慌忙勒马下地。

    此刻正值晌午, 祭龙山中的蝉鸣此起彼伏,阔大的树冠密不透风, 绿影如幕般将他们所在的空地紧紧包裹。

    卫五闭眼c神色痛苦地倒在地上, 左肩靠近锁骨处一片血污。

    若只是血污倒还好, 偏偏箭孔处紫红臌胀c皮肉翻卷, 流出来的血红得发黑。江俊倒抽一口凉气,这得割开伤口放血c清了箭毒, 才能上药。

    虽是盛夏之际, 可山中亦有清风疾, 卫五未着寸|缕又中了毒,身上烧得厉害, 江俊扶着他靠到一旁的树上,只觉手心滚烫好像握着一块烙铁。

    幸好卫五带着剑,而疾风身上还挂了酒囊。

    江俊猛灌一口酒, “锃”地一声拔剑,将口中酒喷在剑尖消毒后, 才咬牙狠心在卫五的伤口上, 又划出几道十字交错的新伤口。

    剧烈的疼痛让卫五惊醒,可睁开眼来又什么也瞧不清:眼前一阵阵发黑, 声音好似被无形的手扼住, 压在嗓子里, 变成如受伤野兽般的低呜。

    “忍着点——”江俊偏头看了他一眼:“我帮你把毒血放出来。”

    这点伤痛其实卫五忍得住,但看江俊脸色惨白,睫毛扑闪c煞有介事施为的样子, 卫五翘起嘴角点点头,任由江俊去做。

    江俊动手的时候,卫五的目光就停留在他手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上血,像极了上好的血玉,一样的温凉样的沁润,搭在肩头,几乎一瞬间就去了伤口的麻木和钝痛。

    “呼——”

    黑血流尽,江俊长舒一口气c有些脱力地往后一坐,脸上勉强露出笑容:“还好,不是什么急毒”

    “当然不是急毒,”卫五轻声道:“只是羊踟蹰罢了。”

    羊踟蹰?

    江俊皱眉,他知道这种花。

    此花又名黄杜鹃,北方民族狩猎中常用此物涂在剑尖上以便麻痹猎物。混合了曼陀罗c川乌和草乌等物的羊踟蹰,则可直接制成蒙汗药。

    误食羊踟蹰会叫人颤抖晕倒一昼,严重的更会有性命之忧。江俊下意识看了一眼卫五那破破烂烂的伤口,眼中波澜闪动,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骤雨狂风。

    “别怕,”卫五轻声道:“这点子毒要不了命,熬过这夜,便好了”

    “怕?”江俊瞪了卫五一眼,“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的里衣,想撕两个布条给卫五裹伤。可嘴上说着不怕,但江俊撕扯衣衫的双手却抖得厉害,扯了半天c也没能扯下一条完整的布来。

    卫五一阵好笑,却还是伸出手去,稳稳地握住了江俊的手。

    手背上的热度,让江俊莫名放心,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了松,布条顺利扯了下来。边给卫五裹伤,江俊边眨眼轻声问:“痛不?”

    卫五摇摇头:“不痛。”

    伤口裹好,江俊便扶卫五上马,他们必须快些离开——卫五说的没错,戎狄的匝束从不单独出现,若是被大戎军发现他们行踪,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在江俊翻身上马的时候,胸口处传来针扎一般的痛,险些叫江俊闷哼出口,他咬了咬牙,还是捏紧缰绳策马疾走。

    好在疾风极通灵性,带着他们在山中兜兜转转竟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口位于一片低矮的洼地中,外围有灌木丛和巨大的青石掩护。

    最要紧,山洞深处还有一汪清澈的泉水,是躲藏的上佳之处。

    拍了拍疾风的脖子,江俊先将卫五扶进洞里,又将马背上所有的东西卸下来,才看着疾风黑亮的眸子要疾风离去。

    山洞隐蔽,可疾风这匹骏马在这里就显得不那么隐蔽了。

    疾风有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听完江俊话,轻轻蹭了蹭江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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