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下来吧。我和知墨姐到你家楼下了。”苏鎏捧着手机, 透过车窗看外面的小区绿化, 心思却一点也不在景色上。
电话那头的顾念沉默着。
苏鎏:“我晓得你现在还是很难过。谁也不愿意见。但是舒家这次组织的会面你一定要来。”
苏鎏说完等了足有五秒钟,那端依旧沉默。
自敏舒出事以来, 舒家从未对外说过敏舒的情况, 保密工作也做得相当好。以至于连她如今是生是死,外界都一无所知。这是舒家第一次准备向外说明,只邀请了和敏舒有关系的人。媒体们一概不见, 甚至把会面的地点定在了私密的舒宅。”
苏鎏:“念念,关于舒姐姐你一点都不想知道吗?”
眼见苏鎏的神色越来越复杂, 陈知墨用手指了指她贴在耳边的手机, 用唇语问:“还是不说话?”
苏鎏点头。不顾她的惊讶,陈知墨直接从苏鎏手里拿过手机:“念念, 会面时间定在下午两点半。从你这里去舒宅差不多要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现在是十二点二十七分,我们等你到一点。”
不等她回答,陈知墨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递还给苏鎏。
“你!”苏鎏拿着手机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你这也太简单粗暴了!电话那边可是念念啊!”
“所以呢?”陈知墨关了空调把汽车熄了火,摇下车窗:“她要是不想去, 你说再多都没用。”
苏鎏无力地摊在座位上:“我知道。”
陈知墨:“知道就别多说。”
她话音才落, 苏鎏立马正起身子嚷嚷:“你吃火药桶了?说话这么冲!一点都不温柔,太不符合你现在的人设了!”
陈知墨没有理她, 出神地看着树荫:苏鎏想的真是少啊以她对顾念的了解, 出了这样的事不管是陈知墨自己还是苏鎏都再无和顾念走到一起的可能。
隔了一会儿,苏鎏问:“你说,舒姐姐她会有事吗?”苏鎏的语气很是惴惴不安。
陈知墨:“你想问的是敏舒死没死吧?”
“不要把那个字说出来!”苏鎏皱眉:“太不吉利了!”
陈知墨无声地笑了一下, 笑意颇有些讽刺:关于既定的事实,还有什么吉利不吉利可言。
她仰起脸去看被太阳照得翠翠的叶片:多年前的经历,逼着她看透了许多事。对于生死她早已看淡,无论是身边人还是她本身。
陈知墨:“不好说。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结果应该不会是我们期待的。”
苏鎏侧过脸来看她:“不是第六感。”
她话只说了一半。陈知墨也只听了一半,却没有问下去。
若是敏舒已经苏醒并恢复良好,舒家没有必要隔这么久才组织这次会面。同样的,也没有必要把这次会面办得如此私密,一点风声都不愿意透露给媒体。
坏的状况不过两种。第一种,敏舒已经离世。第二种,人还活着只是没有醒。
苏鎏:“如果我是念念,我也不敢去。”
她郁郁地对着手指把自己带入进顾念的角色。胆大莽撞如苏鎏,也不敢去面对旧爱的死亡或者长时间的深度昏迷,也不敢面对她的亲人和朋友。何况这悲剧的源头是因为敏舒为了保护她。
苏鎏:“念念不去也挺好的。”她自顾自地点头:“从我们嘴里听到结果,总比亲自去听,面对那么多人要好受些。”
刚收到消息苏鎏就联络了顾念。联系了多次,她都没有从顾念那里得到去或是不去的回应。磨到了会面这一天,苏鎏强硬地拉陈知墨来顾念家楼下等人。从某一个角度上来说,她做得很失礼。无论顾念去与不去都是顾念本人的选择,她不应该去干扰她。可是苏鎏总觉得顾念应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