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自觉地，她松开了知墨的手。

    “我记得。”陈知墨反手握住她：“不仅记得，现在也作数。”

    顾念又哭了，泪划过腮边。她扭转视线去看车窗外：“我们不是说好去欧洲玩的吗？我的签证都下来好久了，再不去就过期了。”

    陈知墨静静地看她的侧脸，微勾起的嘴角暖得能照亮阴沉的天空。她又抽了张纸去擦顾念的泪，倾过身子帮她系好安全带。

    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陈知墨说：“明早去巴塞罗那的航班还有空位。”她发动起车子：“就让这座“高迪的城市”做我们旅途的第一站。”

    敏舒缓缓睁开眼，熟悉的消毒水味再次入了鼻腔。躺在陌生的床上，右手连了点滴。她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被一只手拦住：“不要乱动，现在挂的是葡萄糖。”

    梁轩为她掖了掖被角：“虽然是夏天，但医院也是开了空调的。你身子虚，不要受凉了。”

    敏舒：“麻烦你了。”

    梁轩：“我俩不需要说麻烦。”

    敏舒：“你先回去吧，我如果有事会叫医生。”

    梁轩停下手中的动作，表情非常严肃：“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吗？”

    都晕倒了，敏舒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没有想听她的回答，他继续道：“我告诉你，非常不好！你需要做一些检查，尤其是胃部的。”

    她没说话，把视线调向远处：胃部检查听在敏舒耳里既恐惧又讽刺。她的爷爷和她刚入土的父亲都是因为胃癌去世的。

    梁轩：“不要把自己的健康不当回事。这个病你家是有家族病史的。”

    “胃癌在中国的发病率很高并且逐年上升。这说明不了什么。”敏舒语气淡淡：“我最近很忙，挂完水就要回公司了。”

    梁轩：“再忙也不缺检查的这点时间。医院都来了，你今天必须做！”

    敏舒：“梁轩，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于情于理都应该对你表示感激，但是我不需要这样的关心。”

    她坐起来：“你我共事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彼此需要什么喜欢什么都已经了解得很清楚。”

    梁轩没去接她的话，拿起椅子上的靠垫塞到敏舒背后让她靠得更舒服点。沉默良久才说：“我明白你的顾虑。”

    凌瑞集团董事长选举在即，敏舒的身体不可以出状况。或者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出了状况。

    敏舒暗暗咬了下嘴唇，纠结了一会儿才说：“还有，感情的事我无法给你回应。对不起。”

    梁轩：“我不急而且耐心很好。”

    敏舒看着他：“这和你的耐心好坏无关。是我的问题。”停顿一下，敏舒又补了句：“但是同你一起工作还是很愉快的。”

    梁轩忽然笑了：“为了选董事长的那一票，你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拒绝我吧？”

    他坐下：“你脑瓜非常聪明，给人的第一感觉非常冷淡，怎么看都是一个擅于隐藏自己并且不好相处的人。可和你认识久了才发现你很多时候都挺耿直的。”

    梁轩玩味地盯着她：“这样的反差，在你身上很可爱。”

    敏舒没有说话，梁轩也点到即止：“我让人送的粥已经到了。你放心，今天来医院的事我已经打过招呼，不会传出去的。”

    见梁轩从病房的茶几取过保温饭盒，帮自己支起桌板拿来餐具。敏舒也没有推辞，道谢后用勺子舀着小口小口吃起来。不是放了鱼翅的高级料理粥，家常的青菜粥十分开胃。

    梁轩靠在椅子上，一手撑脸瞧着敏舒出神。她长得确实很美，看侧面更是凹凸有致c轮廓分明。敛去了工作时的严肃，生着病坐在床上安静喝粥的模样入了梁轩的眼，竟多出几抹女性的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