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顾念看向了敏舒,敏舒也在看她。隔着几个人,明明不算近的距离。她却将敏舒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看得异常真切。敏舒笑了,难以察觉的笑。右边的唇角微勾,眉眼间的刹那温和如昙花一现。然后,敏舒侧过头,细碎的短发摩擦过她套着西装的瘦削肩膀。
一笑,无痕
“不是我说,顾念这人有点意思。”苏鎏刚进苏家大宅就甩下高跟鞋,一屁股坐在客厅正中的亮面牛皮沙发上。
苏优妩跟在她后面,把两人的鞋子都整齐地放进玄关处的鞋柜里。
“敏舒看上的人,当然是与众不同的。”走到巨型落地窗前,苏优妩拉上了厚重的绣花窗帘,把屋外花园的景色隔绝在外。
“夜景这么好,拉上窗帘可惜了。”苏鎏一只手肘撑在沙发背上,食指卷着自己的发尾:“陈知墨也看上她了吧?”
苏优妩拉窗帘的手势有了个短暂的停顿:“你去把行李收拾一下,摆在客厅太占地方。”
“看来是看上了。”苏鎏笑得有些放肆:“姐姐,你不行啊。”水晶吊灯的耀目的光线下,苏鎏美得更加艳丽。
苏优妩拉好窗帘,转过身。同样容颜绝丽的脸却看不出表情:“在陈知墨那儿,我确实不行。”
苏鎏一挑眉稍,没有想到一向如女王般自负的姐姐可以如此坦诚自己的无奈。转而又笑升双颊:“没事姐姐,你还有我。”
苏优妩苦涩地笑笑。她落寞的神色是极少有的,苏鎏竟有几分心疼。从沙发上起来,一把将她环住:“姐姐”
“没关系。”苏优妩也反手抱住苏鎏:“比之敏舒的委屈,我可是好多了。”
“可那是敏舒自己选的。”
“鎏鎏,敏舒她”
苏优妩直视着苏鎏的眼睛:“她根本没得选。商场如战场,之前的事情是不是偶然。我想她很清楚。”
“类似棘手的状况,姐姐几年前也经历过。”苏鎏显然不接受苏优妩的说法。
眸光晃动,优妩将视线投到别墅内的楼梯洞口。方正的楼梯井,一级级楼梯盘旋而上,她的眼神有些飘忽:“敏舒如今的处境远比我当初艰难。”
苏鎏还是有点不甘心:“可若不是她,陈知墨现在怎么可能和顾念走这么近?”
“一个是导演,一个是编剧,她俩走的近本来就是必然结果。”苏优妩拍了拍苏鎏的肩膀:“其实,你是心疼你的舒姐姐吧。”
此时此刻,苏鎏内心复杂:“她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在想什么呢?”陈知墨递了一瓶果汁给顾念:“从冷餐会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她拧开手上的果汁喝了一口,在顾念身边坐下。
顾念接过,却并没有立刻打开。手指捏了捏瓶身:“我在想一些事情。”
“在想敏舒?”
“你怎么知道?”顾念有些惊讶。
“嗯,就是知道。”陈知墨笑笑,又喝了一口。
“你觉得敏舒是什么样的人?”
听到顾念的问题,陈知墨盖上果汁的瓶盖:“我和她并不熟。”
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顾念还是点了点头。
二人沉默了一分钟,陈知墨说:“虽然和她不熟悉,但是别人对她的评价倒是听说过一些。极具才干,严谨,理性,漂亮,敏洪董事长和舒盈董事的女儿总体来说都很正面。”
顾念听了没有说话。
“你对她的了解肯定比这些要多。”
顾念把果汁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是呀,比这些要多。”
舒展了身子,把背部完全靠进沙发里:“要多很多。”
也不过是她们在澳洲时最普通不过的一天。不记得是才下了课,还是一个懒洋洋的周末。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