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来问问你,你可知这九天阁的香料,须得多少钱?”苏南问道。
松竹想了半天,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您上回买的,可是十两银子?”
“不错,上回我只不过是买了一节指节的香料,便花了我十多两纹银。这也只是他家的香料中,颇为普通的一种。听说若是更好的,须得上百两才能购得。更别提九天阁珍藏的,专供皇室使用的熏香。”苏南提起那九天阁,言语中也颇为向往,那种香与苏南学习的完全不同。
许些技法,可以称得上是古法炮制,在后世早已失传,他也不知,只能在此处可见。
“光是一颗从波斯进口的螺黛,就需十金,就这还供不应求。就光是京城之中,也还有价格昂贵的秘制面脂膏品,上百两的也有,这个价钱当然算不上昂贵了。”苏南如此说道。
松竹思索一阵,似乎觉得自家先生说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心下暗忖:之前自己所在的县城,与这京城相比果然是穷乡僻野,自己的卖身契也不过是十两银子,还抵不上先生做的一盒粉底。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回到了世外阁,苏南和松竹从正门入的,倒是没见着林俊,本有事找他商议,问过了店中的伙计,才知道是带着两个人出去了,怕是要下午时分才能回来。
反正是闲暇无事,苏南干脆又和松竹驾马车来到了作坊处,一进门,便有伙计停下手中的活路,迎了进来。
“先生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上来说话的是这其中的一个伙计,名叫石全,之前见他有几分灵活,苏南便让他做了这里的总管,平日里负责一些活路的安排监督。
苏南点点头,从院子的西南方进来,比起刚刚买入作坊的时候,这里要有了不少的生气。正中的院子里,架起了不少木架子,中间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在中间通过,两边是近六尺高,分别有三个档处,上面皆是悬挂着粉红色并带着白色的胰脏,这密密麻麻的院子中都是,闻上去有几分特有的腥味,呆久了倒是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石全见苏南进了晒架处,也跟在后面,将苏南鼻头微动,眼神中有些不适,连忙开口说道:“这东西闻着是有些难闻,带几分腥臭,先生还是先出去,免叫着脏东西弄脏了您的衣服。”
“不急,我此次过来,就是为了看看?”苏南只是有些洁癖,闻不惯这微动,却还是顺着架子走了过来,走过了一个架子,开口说道:“这物还是先切开再干燥,速度也可以再快点。”苏南仔细的看了一下。
他走到另外一个架子旁,鼻尖闻着有一股特殊的羊骚味,于是问道:“这是羊胰脏?”
“是的,这两样东西是林管事特意叫小人分开的。”石全诚惶诚恐的说道。
“恩。”苏南点了点头,走到了外面,边走边问道:“这储存的数量和曝晒的时间该怎么算呢?”
“小人之前按照您的要求,才收集了过一次,正常来说,一块猪胰脏从开始风干到捣泥晒干大约要花上七日,若是秋冬季节的话,这个速度还能再缩短一些。”
苏南来到了储存的地方,失去水分的猪胰子沫有些蓬蓬松松,躺在干净的布口袋中。用手摸了摸差不多已经去除水分的胰脏沫,入手有些滑腻,于是满意的点点头。
“这些东西保存在温暖干燥的环境中,注意不要沾上灰尘之类的东西。“苏南嘱咐了石全,后者连忙应下来了。
走过了院子,来到了另外一间屋子。一走进去,就是一幅热火朝天的架势。屋子里,一张张桌子整齐的摆着,最里面垒着一坛坛的红黑色大缸,另外靠近屋内的一面墙上,便是整整齐齐约两丈高的瓷翁,一坛接着一坛,看起来颇为壮观。
在两旁的桌子上,有着四个人,其中一个人抱着一个瓷翁,瓷翁口蒙着一层细密的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