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东张西望一副焦急得不得了的样子——
“女施主!”小僧看见曲犹焉露面时连忙唤她,“女施主请留步!”
曲犹焉便驻了步,停下朝他微微弯身,“小师父。”
小僧也冲她回礼,随口念了一句漫不经心的佛号,随后便道:“上师昨日让我在此处等待女施主,有话让小僧传达。”
他有什么话不能当面和她说么?
曲犹焉心中疑惑,随即升起不安的预感,然而她还是强自笑道:“上师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那小僧踌躇了一下,才道:“他需得回寺,望犹焉姑娘稍安勿躁。”
“回寺”曲犹焉怔了怔,这才想明白,他应该是离开了京城,这才留了个口信给自己。
但是
“上师为何不亲自同我说?”
小僧缩了缩脖子,他看着眼前年轻的女施主脸色都冷了下去,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上师昨夜走得匆忙,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不过小僧也不知道”毕竟,人家尊崇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他怎么又好多嘴去问呢?
曲犹焉皱着眉,似乎还是不能接受这个dá àn,然而那小僧却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添道:“上师还说了,他此去不日便归,归来之日,当为女施主奉上一礼。”
礼?
不知道他又故弄什么玄虚。
然而这样想着,曲犹焉却不由得稍微扬起了唇角,她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柔意,“多谢小师父。”
小僧忙念佛号,口说不必。
可是曲犹焉却没有想到,这“不日便归”竟然叫她等了足足月余都还没见到那人的人影。
反倒等来了别的人。
一个清秀的素衣少年登门来访,只是他略显稚嫩的脸上却是冷冰冰一片的神色,这种神色并不是普通的冷淡,反倒像是在他眼中,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花草顽石,入不得目。
曲犹焉如何会认不得这个人。
淡忘了很久的记忆又再一次涌上脑海,只不过这一次,那些清晰的画面却显得格外遥远——
“药谷的神医来此处做什么?”她说着话,语气并不怎么良善。
那少年抬起眉眼看着曲犹焉,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道:“我欠他一个人情,便应他一个要求。”
这不着头尾的话让曲犹焉怔了怔,但是很快她就明白过来,对方口中的这个“他”定然是铭宣无疑。
“”几十日之后重新听见关于那和尚的消息,曲犹焉沉默无言。
少年此时却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半个巴掌大的样子,他将盒子搁在桌案上,“里面红色瓶子里的药丸三日服一次,蓝色瓶子里的软膏化水涂抹在伤口处,隔日换药,若是三个月后仍不能让你的手腕恢复如初,那你便到药谷寻我。”
他慢慢地吩咐了很多的事情,像个普通的大夫。
曲犹焉听得愣愣,半晌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他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然而还不等回答,她便又问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为什么说不日便归却让她等了么些时日
为什么连个信儿都不给她送来
为什么他又和这个药谷的家伙扯上了关系
为什么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要问。
少年看她一眼,“你想问的,我一概都不知道。你也不必去问,况且待他回来,你亲自问他不好么?”
“他何时”
其实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然而少年仍旧摇摇头。
“事办完了,我也该走了。”他并没有什么犹豫,转身便要去,曲犹焉跟着行了两步,他忽然又驻足,说道:“请替我对他道一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