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任性”来形容了
曲犹焉似乎也没料到对方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说了这样的话,不由得也是愣了一下,然而就是在这一愣之间,有另外一个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声音淡漠的很,让陈云昭心底有些发冷,却又让曲犹焉心底微微一动。
两人侧脸看过去,只见那名年轻的僧人正立在不远处,着一身淡色僧袍,唯有脖颈间的佛珠亮的发光。
男子两眼只看着曲娘子,反而根本没有望向另一名绝世的美人。
曲犹焉也看着对方,轻易的错过了陈云昭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曲娘子站了起来,对着僧人行礼,仿佛不曾同他认识,也不曾受他恩惠,“犹焉见过上师。”
然而她这一礼不过行了一半,僧人伸手虚扶了她一下,口中念诵佛号。
兰阳郡主很快就恢复了自己平日的风采动人,“不知上师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她故意说的这般难听,便是想要激一激他。
然而,僧人只是略微侧脸对着她轻轻颔首,甚至即使面孔对着她,目光也不曾落在她的身上,便仿佛在说:我便是大驾光临,你为何不去迎我。
可是僧人仍旧是那般淡漠的神色。
兰阳郡主有一瞬间脸孔发青。
曲犹焉撇过脸将刚要上翘的唇角抿了起来,防止它再自作主张的上扬。
不过
能看见向来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仇人这般吃瘪,她心中却实在略有些痛快。
是的,便是痛快。
但是,越是这般痛快,她越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无力。连这一点点微末的报复都能够让她这样开心,更何况,这些还是她依凭着另一位“仇敌”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铭宣瞧见女子才略有的喜色转瞬就湮没在无悲无喜的冷漠之中。
真是不知,她又想到了什么。
僧人在心中叹息。
兰阳郡主眼眸一暗,“上师,你难道不知qiè tg他人言谈,实在是不妥之举吗?”
铭宣没有答话,倒并不是他被兰阳郡主给问倒了,而是他实在是懒得去理会这名女子,他对她的态度早就已经摆得非常明确了,但是这位郡主偏偏总是对他不依不饶,无论他做什么,陈云昭总是想要想办法说上两句,做点手脚。
纵然他并不曾将这些放在眼中,也实在是烦躁不堪。
泥菩萨尚且有三分火气,更遑论他还没有修成正果呢
僧人闭口不答,站在一旁的曲犹焉反而却开口说道:“qiè tg二字,郡主用的重了。上师乃是方外之人,言行超脱于世俗礼教之外,便是无意间听见郡主之言,也算不得什么qiè tg。”
陈云昭和铭宣都转过头去看着她。
陈云昭脸上讶异,铭宣却明显很是高兴,或者说是欣慰?
其实曲犹焉话说不到一半的时候,她便有些后悔了,兰阳郡主同这和尚不和,对她而言算得上是上演了一出“狗咬狗”的戏码,明明不关她事,她又为什么要出言替这和尚辩解
然而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她也实在没别的法子。
兰阳郡主扬起眉毛看着曲犹焉的面容,目光转而又落向了上师,她脸上神色一转,声音也低了下去,“是是兰阳口不择言,还望上师不要放在心上。”说罢,女子水目含泪,手指捏紧了手中的一方锦帕。
真是我见犹怜。
曲犹焉眉头一挑——
什么?这般惺惺作态究竟是给谁看的!
她心中别扭,悄悄吸了一口气,才没又出言不逊。
不过,女子敛起眉毛,却瞥见铭宣上师一脸的期待,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