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珑儿说道:“十一夫人把蜡烛熄了,这里黑得很。”
韩天遥微笑,“别怕。她是怕烛光把敌人引来。如今风雨正大,山里的狼应该不会找到这里。”
“十一夫人会不会不回来了?”
“她有没有把猫带走?”
“没有,猫在我脚上打盹呢!她的褡裢也在,里面还有一袋酒!”
“那她必定会回来。她不会丢下她的猫和她的酒。”
韩天遥忍不住提起酒袋,继续喝。
骄傲半世,终究落得连猫命都不如
小珑儿虽知韩天遥伤重,但听他声音虽低哑,却言语清晰,神智清明,倒觉安定不少。但看看外面电闪雷鸣,她又禁不住担忧,“这大雨倾盆的,十一夫人连雨具都没带,她去哪里找药?”
韩天遥没有回答。
他也着实无法回答。
当年祖父韩世诚早存激流勇退之心,老年得子后便选中此处建了花浓别院,原本就是取其安静清雅。算来附近连山民都少,又到何处去找药?
觉出酒袋里的酒水所剩无几,他递给小珑儿,自己靠在山壁上静静歇着,却听得自己鲜血滴答而落的声响,眼底的剧痛渐为阵阵酸胀取代,周身愈发无力,神思又开始迷离。这回却是怎样努力地振足精神也无法再保持清醒,很快昏睡过去。
模糊间,似有少女的呼唤和嘤嘤的哭泣,又有美酒被小心地一口口灌入。
又有谁在淡漠说道:“酒不是药。但如果你想他醉死,可以继续灌下去。”
又是谁在哭道:“可是,这里只有酒啊!”
“”
冰冰凉凉的手抚过他的眼睛,然后有女子清新的气息靠近,温温热热的什么东西被敷上了眼睛
湿凉的衣衫被解开,依然是那冰冰凉凉的手,不疾不徐地将某种粉末撒到伤处
仿佛又被刀扎般的刺疼
那冰凉的手,那刺骨的疼,忽然间便让他想起听岚。
最后一次相见,也是这样冰冰凉凉的手,裹在薄绸间慢慢从他掌间滑走,“天遥,我恨你,恨你”
那比手更凉的声线萦到耳中,那刺疼蓦地蔓延,蔓延
满胸满心似疼得快要裂开。
他终于彻底失去了知觉。
韩天遥再度醒来时,拿手巾擦他脸的手却瘦小而温暖。
他微微一动,便听得小珑儿惊喜叫道:“公子,公子醒了?”
双眼被布条包住,依然涨疼得厉害,但并未再有那种被眼球蚀化般的惊悚感;身上的伤处上了药,伤口深处甚至已被包扎停当。
他应了一声,便觉小珑儿将什么塞到他嘴里。
咀嚼之时,已品出了玉米面的清香。应该是一块玉米面馍馍,被雨水泡得软了,倒也不十分难咽。
他吃了两口,精神便好转了些,边低低咳嗽着,边问道:“十一呢?”
小珑儿犹豫,“十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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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纸们觉得这篇文肿么样?和以前的风格是不是又有了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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