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姨娘脸上的疹子越发生的厉害了,这几天药也用得好,吃食上也小心谨慎着,只因这次发病来势汹汹,没个好势,她自然不是半点儿的着急。 し
“柔云,去取了镜子来。”
柔云看了看孟姨娘的脸,欲言又止,拖磨着步子进了里间,拿了镜子出来给孟姨娘递进去,一面说着:“姨娘,这都是暂时的,您若是好好用药,过一阵必得好了。”
孟姨娘对着镜子看,心中便是一震,她轻轻抚上脸颊,上面不似以往光滑,长满了红胀胀的疹子,密密麻麻整片整片,瘙痒难耐,碰都碰不得。
柔云忙出声提醒:“姨娘摸碰,大夫说了,这样越不利好。”
孟姨娘冷笑了一声:“大夫说大夫说!你找的都是什么庸医,讳忌那么多,药也吃了不下几十副,为何丁点儿也不见好!”怨不得大老爷几日不来看她了。
柔云有些委屈,又只能哄着她:“原也不是奴婢请的大夫,都是拿了大老爷的名帖去镇上请的,已是咱们医馆最好的大夫了”
“那你去把那些大夫叫来!倒是给我问清楚,为何就不能好了!”
柔云说:“大夫说,这次发的严重,须得让毒气都排出来才治得了根,现正是发毒气的时候呢,您且得耐心的等等。”
孟姨娘心里发慌:“那要痊愈还得多久?”
“看调养的如何了,个人也有不同的,您身子骨素来好,心情舒畅些,过不了多久便能好的。”
孟姨娘多少因着这话放下些心来,但依旧是悬着,前几日将柳氏的底细告诉了老爷,老爷倒是怒气冲冲拂袖而去了,这几日过去了,却半点儿风声也打问不着。
那柳氏照样好好儿的,听院子里的小丫头说,昨日还站在外院的榆钱树下看呢,吩咐丫头移了这一株,换上桑树来。
可笑,何时府里的植株也能叫柳氏使唤的动了!
孟姨娘叫了自己的管事来问,那管事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明白个话,只说柳姨娘吩咐的事,府内上下莫有敢拖延的。
把她气的直打呛。
这一通气憋得够久了,自打那日宴请蛮族过后就开始了。为了扳倒柳氏,她做出了这么多牺牲,却件件都白费了工夫,不仅没让柳氏损失了半点,反倒叫她的气焰越发的嚣张!
孟姨娘这二十年过惯了呼风唤雨的日子,已经许久不曾有人给她气受了。当下一想到现在下人做事也不尽心,唯一的依仗大老爷也对她爱答不理的失了兴趣,再记起大老爷似乎对那小陈氏起了不同寻常的心思,若是过一阵时日果真迎娶来一个新夫人,那她的好日子当真要到了头!
尤其是柳氏最近将她折腾的狼狈不堪,若非当日在她院子里那一通闹腾,能叫下人们看了笑话?能叫下人们现今都怕了她?
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心中郁结,泪意便止也止不住的上涌,一时擗踊嚎哭,竟没了半点儿收敛,那哭声当叫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柔云一直守着,也不知这是好端端的生了什么事,焦急着劝哄着,孟姨娘却全然不听,这声音太大,传到外头的院子去,肖嬷嬷立时便小跑着进来了,迭声问:“姨娘这是怎么啦?”
孟姨娘不作理会,只哭着自己的,恨得拽紧身上的锦被撕扯,指甲都撇了几个!
柔云瞧着心惊肉跳的,好端端的莫不是气疯魔了不成?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看着肖嬷嬷走进来,可算遇着个能掌事的,抓住她的手便着急忙慌的问:“谁想姨娘好好儿的就这般了,这可如何是好。”
肖嬷嬷问:“不是让你服侍汤药,怎就成了这样?”
柔云也急:“汤药还没喝呢,我转个身寻蜜饯的工夫便成了这样,要不去找找老爷?”
肖嬷嬷说:“姨娘最不愿让老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