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治223年二月春
皓月当空,夜色如墨。江水国汴京城内,百姓牲畜皆已入睡,只有打更声从街尾依稀穿来。一道黑影划过月色,从打更的身后悄然跃上屋檐,而打更的老汉浑然不觉,打了个哈气,转进了对面的巷道。而那道黑影接连跃过几户红砖绿瓦的大院,穿过一条不起眼的巷子后进入了一户极为普通的人家。
屋内,烛火一明一暗。男子负手而立站于桌前。对堂下所跪之人视如无物,而堂下之人早已湿透了中衣,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黑衣人悄悄抬眼想偷看一眼男子的表情。可还没等抬起头就迎来了一记锐利的目光,吓得他赶紧将头又埋的深了一些。
“可查到了什么?”男子坐下,漫不经心的问道。
“禀主子,城内尚无异动,只是城外”黑衣人偷看了一眼男子,男子正从容的品着茶,并没有半分着急或是不悦,这才继续说到:“城外近日来了一游医,并不进城,只在城东十里处搭建三间茅屋,开设医庐,收治附近看不起病的百姓。现已在寒流百姓之中稍有口碑。”
“这有何可禀?”
“回主子,传言是冷王的人,只是尚无证据。”
“哦?冷王?有意思”男子放下茶盏,看了一眼被烛火拉长的影子,问道:“事情可否办妥?”
“都已办妥,请主子放心。”男子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出了房间,黑衣人又跪了半响,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出了门,几个起落便隐没在墨色之中
翌日清晨,柳府大院。阳光洒在屋檐的瓦片上,一层一层,微光琳琳,清冷的小院一下子便暖和起来,闺房中,一女子端坐在镜前。镜中女子生的是标志的鹅蛋脸,柳眉杏眼,凝脂红唇。眼窝稍显深邃,内里像镶嵌着两颗黑宝石,长长弯弯的睫毛被寒冷的水汽打湿,衬的那双大眼睛更加明亮水润。
“姑娘,你快来看看这几件采衣哪件更好?”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妇,手里拿着几件新做的采衣。
“奶娘,那日采衣只不过穿个过场,多做了这几件岂不浪费?”女子看似责备,但却没有半分责备的语气。
“好姑娘,这笄礼对于女子来说尤为重要。老爷在朝官居尚书,给您主行加笄的主宾更是君上亲自选派的国舅夫人。对于柳府都是无上的荣耀,怎能不加以重视?”
“奶娘,我知道了。反正都是黑布为衣,朱红锦边。这件金丝蜀绣的荷花图样略显大方。”女子笑道,任由两个丫鬟春竹c冬雨在身上收拾。
“嗯,姑娘这件选的真是不错,反倒是我这老婆子挑花了眼了。”孙奶娘拿着那件选好的采衣仔细检查,突然叹了口气,眼眶也湿润起来,“可惜小姐当年走的早,看不到姑娘”
“好了奶娘,礼成之后我会去拜见娘亲的,想必娘亲也会为如今的柳儿感到高兴的。”柳儿亦有些伤感,但有今日的局面还是值得开心的。
柳儿的母亲是尚书的原配夫人,但在柳儿年幼时便已早逝。正妻之位亦续于现在她大姐柳月之母柳彭氏之手。所以柳府她这个嫡出的小姐在柳府其实日子过的并不如外人眼里看到的那般美好。也多亏了这个尚书爹不时的还过问她几句,所以府里的人在吃穿用度上才没有短缺了她的。甚至还跟府上其它小姐一样可以学习诗词歌舞。只是这别人不敢欺负柳儿,但这别人也只是下人而已,她这个继母柳彭氏和那几个刁钻的姐姐可是没少羞辱欺负她。
柳儿和奶娘在外伤感,院子里就突然响起几个女子冷哼的声音,听脚步声便知这三个姐姐都到齐了,今时不同往日,想欺负她也不看清楚现在的形式。柳儿看了一眼身边两个有些发抖的丫鬟,站起身迎了出去。
“三位姐姐,今日到妹妹这院里可有贵干?”
“呦看妹妹这就不懂事了。三日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