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
谢远颐淡淡一笑,随意地环顾四周:“你一个人住?”
蔚蔚摇摇头:“与人合租的。”客厅里只有一组沙发,本来还有两把椅子,这几天被同住的女孩子拿去屋里放东西,不方便取出来用,她又觉得和“谢总”坐在一组沙发里好像有点奇怪,叶蔚蔚只好有些尴尬地隔了茶几在谢远颐面前站着,见谢远颐打量客厅,她也无意识地跟着一同四处看了一圈,眼睛略过阳台猛地顿住,心头各种黑线c乌鸦乱作一团。
内裤!她的内裤!
阳台上挂着她昨晚洗的内裤还没收!
刹那的崩溃之后,蔚蔚急中生智,胡乱抓着刚刚的话头同谢远颐说道:“我同屋也是个女孩子,她在附近工作,先租了这个两居室,做二房东又把另外一间卧室租给了我,两个人一摊,可以少花不少钱”
一边心不在焉地没话找话,蔚蔚一边装作到家后第一件事是开窗通风的样子,先打开客厅的窗户,然后,趁着开阳台窗户的机会快手快脚摇动衣杆的把手,将吊着小裤裤的衣杆升到最顶层藏不起来全部算了,藏起多少是多少!
谢远颐不动声色看着蔚蔚故作镇定又不小心流露出一丝手忙脚乱的背影,素来清冷的眼底闪过一抹忍俊不禁,面上仍维持着平淡的神色,顺水推舟问道:“离事务所好像有点远,你没考虑过租近一些的房子吗?”
蔚蔚藏了内裤,明显镇定不少,从阳台取出几个苹果回到客厅里,才回答道:“事务所附近的房租太贵了。”
谢远颐点点头,没再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自由。他对蔚蔚摆摆手:“不用麻烦了。”他指的是蔚蔚打算去给他洗苹果的事情。
蔚蔚只得将苹果放下,然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c做什么了。
谢远颐何等敏锐,一眼看出蔚蔚的手足无措,他随意地指着旁边的位置:“坐。”
蔚蔚顿了一下,依言坐下,在距离谢远颐最远的位置,只坐沙发一个很浅的边缘,背脊挺得笔直。
谢远颐当做没有看到她的僵硬,他随意地指指电视柜角落摆的一只小篮子问道:“这是你折的?”篮子最上面趴着两只纸折的小动物,一只是点了红眼睛c胖乎乎的兔子,另一只是绿色光面纸折的小青蛙。
蔚蔚点点头:“嗯。”
谢远颐比个想看看的手势,蔚蔚连忙说:“可以。”她赶紧上前取过来递到谢远颐手里。
“谢谢。”谢远颐接过来,只是打量了一眼小兔子,就随手放在一旁,倒是举着小青蛙兴致盎然地看了一会儿,放到茶几平整的玻璃面上,修长的手指在小青蛙屁股的位置轻轻一按,再松手,小青蛙“嗖”地一下蹦了出去。
蔚蔚惊了:“谢总,您也会玩这个?!”
谢远颐随手捡回掉到地上的小青蛙,素日清冷的眉眼染上淡淡笑意:“都是我小时候的玩意儿了,没想到现在还有人玩儿。”
他抬眼看她:“你喜欢折纸?”
蔚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同住的女孩儿是幼师,闲着没事儿跟她学着玩儿的。”
谢远颐一个眼神,蔚蔚立刻会意,把整个篮子都拎了过来。
里面放着几张彩色纸c几只水彩笔和一把剪刀,还有狐狸c龙猫c企鹅c小燕子c小篷船c花篮,有的已经折好,有的刚折了一半。
谢远颐饶有兴致地捏起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东西,问蔚蔚:“这是折的什么?”
蔚蔚凑过去看了一眼:“啊,是螃蟹。”
谢远颐挑挑眉。
“还没折好呢”蔚蔚顺手接过去,在谢远颐旁边坐下,放到茶几上认真地折起来。
谢远颐看着蔚蔚专心致志的侧脸,晚霞从玻璃窗透进来,在她身上笼上一层柔软的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