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理会她,径直转身往驾驶座的方向去,待落座以后,他才说:“梁语陶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相比于他一个人在外面出事的可能性。你跟在他身边,出事的可能性更大。”
曾亦舟发动车子,往路面上开去。他由不得梁语陶解释,更不想听见任何关于谢绍康的话题。
车行至路面,忽然下起了瓢泼的大雨。碰上三岔路口的红灯,曾亦舟踩下刹车,静等放行。
望着窗外愈发大的雨势,梁语陶又开始担心起来。回想起谢绍康离去时孤独的背影,加上满脸是血的模样,梁语陶那颗悬着的心无论如何都放不下。于是,她只好再次出声:“曾亦舟,你让我下车去吧。现在在下大雨,他受了伤还喝醉了,一个人在外面真的很不安全。”
曾亦舟将目光投在车前窗上,表情没有丝毫动容。
梁语陶继续道:“他父母都移民到了国外,就留他一个人在国内。万一他出了事,真的是连一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就当是我求你,让我下去找他行吗?”
“难不成你还想被他强吻一次?”说罢,曾亦舟将手从排挡杆上挪下,越过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之间的空隙,捉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背,竖在她的眼前:“你自己看看你手上的伤口,如果那时候他真的有一丁点儿理智,在你挣扎的时候,他就会放开你,而不是任由水泥墙壁把你的手挫成这样!”
梁语陶这才下意识地往自己的手背处看,粗粝的水泥墙面,早就将她手背上的皮肤都挫开了。受伤的肌理,沁着血,一滴一滴地从皮下泛上来。
梁语陶无所谓地将手放下,摇头解释道:“不,曾亦舟你真的不懂他。在国外的时候,他真的帮了我很多,如果没有他的照顾,我可能不会过得那么顺利。这一次是偶然,真的是偶然”
“我答应过梁叔岑姨,只要你在久江市一天,就不会让你出任何意外。”他转头看向她,眼底有不容置喙的笃定:“更不用说什么偶然了。”
梁语陶无可奈何地将脑袋抵在车窗上,雨滴凝结成珠,细细密密地缀在窗上。窗外的视野十分模糊,只剩下路口红灯转黄灯的光影,透过漫天漫地的水珠反射,传进梁语陶的瞳孔里。
也就是在那时,凭着依稀的光线,她隐约看见路口的树下似乎站着一个人。那人全身被淋湿了,身着燕尾服,短发耷拉在脸上,显得有些颓废。梁语陶回想着谢绍康离开时的方位,似乎与这条路的方向一致。再者,她也想不出来,会有谁会在雨夜身着燕尾服走在路上,除了谢绍康。
确定了心里的想法后,梁语陶不由分说地就降下了车窗。车窗外的雨水砸进车里,打在梁语陶的脸上有些疼。穿过大雨,她看清了那人的相貌,确定是谢绍康无疑。
她正打算探出脑袋,叫出谢绍康的名字。然而,无意间的一瞥,却让她蓦地发现,原来不仅是谢绍康一个人在雨夜里走着,他身后竟是还跟了一个人。那人身形魁梧,一看就是个男人。
“梁语陶,你在干什么。”曾亦舟不悦。
他径直按下了驾驶座上的车窗主控按钮,将梁语陶身旁的车窗,无情关上。梁语陶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车窗缓缓上升,隔绝了窗外的世界,也一并将谢绍康的人影吞没。
想到尾随谢绍康的魁梧男人,她不由地心慌,揪住了曾亦舟的手就不肯放:“曾亦舟你快停车,我刚刚看见学长了!他身后还跟着个黑衣服的陌生男人,这太不正常了。”
曾亦舟不落痕迹地松开了她的手:“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梁语陶慌忙将车窗上的水雾擦去,这一次,终于又再次看见了谢绍康的影子。而那个黑衣服的男人,距离谢绍康也越来越近,似乎仅有一步之遥。然而,谢绍康却似乎未曾察觉
红灯转绿,曾亦舟松开刹车,车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