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感冒了,学长会不会偷偷去看我。”
“梁语陶,你是不是疯了?!”他怒道。
“我确实是疯了。”梁语陶大声吼:“曾亦舟,你有尝试过像我一样,喜欢一个人喜欢了整整八年,但他的目光永远都不属于你吗?”
曾亦舟沉默。
梁语陶的愤怒变成了啜泣:“因为你没有,所以你根本不懂我的求而不得。”
说完,梁语陶就直接转过身去,静悄悄地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塞进嘴里。之后,又按开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了烟头。干燥的烟草浴火即燃,在她的指尖唇间发光。原本极为疲倦的目光,在深吸了一口烟之后,变得清醒。她开始愈加放肆地吮吸,像是个贪婪的吸毒者。
曾亦舟在公交车站旁看见那一圈烟蒂的时候,起初还不相信是梁语陶的作为。毕竟,梁语陶有严重的肺病,她应该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的身体。只是,当她这样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抽起烟时,曾亦舟才发觉,自己竟是愤怒的。
他压抑着怒意,皱着眉问她:“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从出国之后就开始了,没事抽一根,总能让自己开心点。”她抬起手,将唇贴近烟蒂,正打算再吞云吐雾一口。
曾亦舟猛地一把抽走她的烟:“梁语陶你是想自杀吗?”
“抽几口烟而已,何必大惊小怪。”她不以为然。
“你忘了你的肺病是不是?你小时候梁叔和岑姨为了你的病花了多少功夫,你现在这么做对得起他们吗?”
闻言,梁语陶忽地冷笑了一声,从鼻腔里发出的声响极尽讽刺:“呵,从小所有人都提醒我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干。为什么?因为我有肺病。因为我有肺病,所以就剥夺了我所有的喜好。这到底是为我好,还是在毁了我?”
曾亦舟反驳:“梁语陶,你到底懂不懂别人的用心。难道喜欢谢绍康,已经让你喜欢到是非不分,连别人是保护你还是在害你都分不清了吗?”
“对,我就是个白眼狼,是非不分行了吧。”说完,她一把拽住曾亦舟,挣扎着想从他的手里将烟抢回来:“把烟还给我!”
不消片刻,曾亦舟当真摊开了手,将燃着的烟送到她的面前。
梁语陶毫不留情地拿走,正当她将烟塞进口中,正打算再次吸一口时。曾亦舟震怒的话语,却蓦地在她身后响起。
“梁语陶,你他妈再抽一口,我就立马找人撞死谢绍康。”
她转过身,怒瞪着他,条件反射似的回应道:“你要是敢找人撞他,信不信我先找人撞死你。”
不经大脑思考的话,从嘴里脱口而出。然而,刚一说完,梁语陶就后悔了。如此无情的话,伤人也伤己。梁语陶连烟也不想要了,正踌躇着怎么跟曾亦舟解释,他却忽然开起口来。
曾亦舟站在公交站台的顶檐口,一半肩头已经被大雨淋湿。他问她:“梁语陶,你就那么喜欢谢绍康吗?”
“明明是你先威胁我要撞死他的。”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衍变为一句:“曾亦舟,对不起。”
曾亦舟没有回应。
梁语陶是知道轻重的,也知道那句话的分量。人的感情最是脆弱,往往一句轻微的话语个薄凉的词,就足以毁掉一切。而梁语陶,现在就做了那件不知轻重的事。
她只好放下一切的小脾气,腆着脸勾住他的胳膊,端起笑脸:“曾亦舟,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或许是觉得道歉不够诚心,她又给了十足的诚意,将口袋里的烟悉数扔在地上,低眉顺眼地说:“你看,我现在把烟都扔了。我对天发誓,下次再也不抽了行不?”
她又把仍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披在身上,继续厚着脸皮卖笑:“外套我也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