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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两个人便相抱着翻滚着在了在地上。

    那个工作队队长的三角脸变得铁青,眼睛里透出几乎要吃人一样的光。

    吉顺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看着那个工作队队长说:

    “是曹新水先动手的,我不会说谎话。”

    另一个与赵春晖一同回村的青年也说:“我也看见了是曹新水先动手。”

    毕竟那是一个极端而又极端的年代。俗语说,人在屋里坐,祸从天上来。经常喜欢读书的赵春晖平时也是很有所顾忌的。因为他从一些书本上读到在有些时期,有些人手里有了哪怕是一丁点的权力,就可以将自己的对手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曹新水是一个什么人他知道:这个人不仅会溜须拍马玩弄权术,还从小就欺男霸女。早几年文化革命搞武斗的时候,别人看见有人搞武斗,唯恐躲避都来不及,可曹新水带着他的结拜兄弟钟新那批人,却像是嗜血成性的蚊子一样蜂拥上去。

    而且就因为他表示他喜欢那个曾经被他带领造反队去供销社“破四旧”吓得几乎破了胆的漂亮临时工女营业员,他的几个拜把兄弟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把那个美丽漂亮的供销社临时工女营业员给他弄到了他曹新水的床上。

    赵春晖也听说那个女人开始是不同意并且反抗,却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就被曹新水弄的服服帖帖了。

    在赵春晖没有与冯丽娟产生情愫相恋以前,曾经认为那个供销社的临时工女营业员是青龙河区一带最美丽漂亮的女人。可是曹新水却把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糟践了。现在曹新水居然把那么美丽漂亮的女人送给三角脸满脸阴鸷而且已经四十几岁的斗批改“一打三反”工作队队长,他当然能在那个工作队队长面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赵春晖知道自己惹下大祸了,可是他又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谁叫自己才八岁时在村小学校读书的时候就因为那个叫做冯丽娟的小女孩与曹新水结成了对头呢——还是十年前的一个中午时分,小学校放学的钟声"当当当“敲响。只有八岁的小赵春晖和他的小伙伴们饥肠辘辘地从古老破旧的小学校里走出来,迈着艰难的脚步回家。

    孩子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走路有气无力,没有一丝丝活气。他们沿着弯弯曲曲的田间小路,走向一座桥下流水不多的古老石桥。

    那是一座悬挂在深深的水潭之上的有着两个高高的石墩架着三节长长的石板组成的古老石桥。石板桥下秋水如一道洁白的白练,长长的悬挂在高高的悬崖峭壁,反衬着峭壁下潭水的碧绿幽深。

    石桥两端连接着的六十年代初的田野里,到处茅封草长,一片荒芜。

    走着走着,在离古老石桥不远,走在小赵春晖面前几步远一个小女孩晕倒了。

    “冯丽娟,冯丽娟,你怎么了?”当时面容黑瘦的小赵春晖把那个小女孩扶起来,焦急地叫着她的名字。

    小女孩慢慢睁开了眼,虽然她的外表看去目清眉秀,但喉结上上下下地抽搐了好一阵才有气无力低声对小赵春晖说:

    “赵春晖哥哥——,我饿——”

    当时还小的赵春晖看看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充饥的东西。

    然而在小赵春晖的面前,却再现出另一幅画面:

    温暖的春天,石桥下的流水欢乐地喧嚣着沖泻下深潭,翻起那些白白的浪花像千堆白雪。水潭旁刚长出的草儿嫩嫩的生气欲滴。灌木丛的旁边很多些枝条上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黄黄而充满着温暖色采却形单影只的小白菜花,从草丛里顽强生长出来倔强开放的油菜花,紫红细碎地开在光光的枝头上却格外绚丽耀眼的马蹄花,还有许多他叫不上名儿。

    “赵哥哥,我饿——”放学走在前面的小丽娟回过头对走在她后面的小赵春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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