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东洲城。
东记大酒楼。
陆仙便跟李云在后堂刷碗,有时也出来前厅跟林七虎跑跑堂c招呼客人,有时也要搬箩筐。
在后堂,那卢管事一看他们不爽时也会踢他们两脚,刚来的陆仙也不例外;前厅也不好过,做事动作稍慢,就会被那龙哥拳打脚踢,根本不会把陆仙三人挡人看;他们也只有笑着忍气吞声,心里打定,只要能出逃,待他日长大了,必定回来报这折磨之仇。
东记酒楼还是宾客如云,特别是用餐时分,一至三楼桌桌爆满,通常都是林七虎跑上跑下,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连上茅房都是一忍再忍,实在憋不住了,这才跑去后院解决,实在招呼不过来时,李云c陆仙也要帮忙,再忙不过来,后堂的厨子也会上阵。
从早忙到晚,陆仙三人累得嘴巴跟含着黄连似的,苦的那个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
只有到酒楼打烊了,管事们都离去了,陆仙三人才敢在后堂打一壶开水来解渴,也解苦,然后提桶到水井提水洗澡,这个时候才感觉他们的身体是自己的,也只有这个时候觉得活着是快乐的,是有意义的。
这样一连三天过去了,陆仙三人除了挨管事的打,一切都很平静,没什么事情发生。
又过了三天,老板终于发月银了,陆仙看着林七虎和李云辛苦了一个月,手里捧着的只有那一丁点碎银,跟刚来时老板对他说的还远远达不到呢。
林七虎和李云也领了三个月了,再苦再累,老板都没有给过奖金。在他们心里,老板的出尔反尔,克扣他们的月银,也早就见过了,可心里的那个气还是咋想咋不顺。
这样下去实在是忍不下了,跟老板当面辞行只有死路,不被打死也被打残,也只能按照先前的计划出逃。
趁着下午没有什么宾客,陆仙三人回住处打盹的时间,开始筹划晚上出逃一事。
是夜。
一个没有星星眨眼的夜很静,静得只听到风起的声音。
一轮弯月高挂夜空,若隐若现。
月光暗淡,两米之外,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
三个娇小的黑影出现在若隐若现的月光下,他们蹑手蹑脚的抹黑走向一处高墙,窃窃私语。不是别人,正是陆仙三人。
初春的夜晚依然很冷,但怕行走不便,陆仙三人不敢穿多,只带了简单的行囊。
陆仙和林七虎都是背着行囊,林云背上背的却是一棵早已凋谢的昙花。
虽说是一棵昙花,李云却感觉比一个一百斤的人还要重。
林七虎在前面,李云和陆仙依次在其后,陆仙抬头看时,李云背上背的昙花不知何时变成了木平,木平正回头向陆仙点头微笑,是感激也是鼓励。
“陆仙,我们三人算你最高,所以你在下面给我们搭人梯,让我和李云先上去,我们再把你拉上来。”林七虎道。
“好吧!”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陆仙和林七虎c李云已成了交心好友。平时林七虎鬼点子最多,一般情况下都是听他的。
这次,陆仙也只好答应,随之弯下腰去。
林七虎第一个踩上陆仙的肩,陆仙觉得肩上吃力的很,也只好咬着牙慢慢站起往上顶。
还好,没过多久,林七虎就爬上了高墙,陆仙这才觉得肩上轻松了。
看着身上背着木平的李云,陆仙咬了咬牙,又弯下腰去,道:“李云,来吧!”
“嗯!”
李云也踩上陆仙的肩顺势往上抓住林七虎垂下的手,也很快怕上高墙。
陆仙望着高墙上的林七虎和李云,几次纵身跳跃,可由于高墙太高,没有了垫脚梯,陆仙这么也抓不住他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