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碎两只酒杯,30美元。损坏了一件白色西装,600美元。弄脏了一件黑色西装,50美元。舞台租用,折扣价40美元。桌椅损坏,20美元。化妆品的消耗,10美元——共计740美元,请问是由您来付|款还是记在马普先生的账上?”
服务生噼里啪啦地在计算器上摁了一阵,有礼貌地向他展示最后的数字。
杰瑞感到一阵恶寒。恐怕就是打死他,他也没胆子选择后面那个选项。
他叹了口气,心里不断地懊悔着。尽管赢得了比赛,却要把自己好不容易才赚的钱都赔进去,真不知道图个什么。
杰瑞磨磨蹭蹭地掏钱包,可惜那里面统共就躺着五张薄薄的绿色钞票。不得已之下,他只能翻来覆去地摸遍了全身的口袋,总共也才搜集到532美元80美分。
他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叶泽森:“你能不能”
后者叹了口气,往他手里添了两张一百块,“就这么点儿,今天没带太多钱。”
于是杰瑞又转向刚刚被自己掐得半死不活的皮特,眼神可怜巴巴的。金发青年笑眯眯地掏出10美元,放在了柜台上。
杰瑞感动得热泪盈眶:“布莱德你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宽宏大量不计前”
皮特:“给我来一杯啤酒,不加冰,谢谢。”
杰瑞:“”
叶泽森:“”
“我来付吧。”
就在皮特用另一张10美元调戏杰瑞,两个人闹成一团之际,他们背后突然响起了这样一个声音。
三人同时回头,只见卡尔·谢伊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年轻的男人已经换下了那套戏服,但头发仍然湿漉漉的,外套里的衬衣上也满是水渍。
他垂着眼睛,从钱包里抽|出10张100美元递给服务生,“不用找了,其余的,就当是我赔偿的那部分。我也把一套戏服给弄|湿了。”
他说完这句话,看都不看杰瑞一眼,转身就走。
“站住!”杰瑞叫住他,“你这是在干嘛?觉得自己比较有钱吗?”
“愿赌服输,我输了,这就是我的赌注。”卡尔嗓音低沉,语气冰冷,“何况,我确实比你有钱。”
杰瑞动了动嘴唇,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他目送着卡尔的背影融进酒吧幽暗的蓝色里,那个人的步伐有些沉重,在吵闹的音乐声中消失于一个孤独的角落。
深夜的洛杉矶透着几分凉意,没有月光的点缀,夜色便显得愈发的深黑。吧台旁的旋转门被几个准备回家的小伙子推开,凌冽的北风瞅准了这个空当从外面倒灌进来。
他们一面走还一面兴奋地聊着刚才的两幕戏,其中有一个人注意到了杰瑞和皮特,连忙朝他们竖起大拇指:“刚才的表演真棒!”
他旁边的大个子笑着附和:“没错,那小子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对手。”
杰瑞眨了眨绿幽幽的大眼睛,没有说话。
他望向卡尔呆着的那个角落,愣怔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没毛病吧?是他先上门挑战,你就得应战,然后把他打得趴下,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皮特把胳膊肘搁上他的肩头,笑道,“行了,我看我们也该回家了。”
“说得对,我管他去死。我们走!”少年停止了抓头发的动作,朝空中打了个响指。
——反正自寻烦恼从来就不是他杰瑞·克鲁斯的风格。
他从椅背上取下外套,见叶泽森仍然停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不禁奇怪地挑起眉毛,“嘿,托尼,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不了,我还想多待一会儿,反正洛杉矶的地铁不管多晚都不会放弃运营的。”叶泽森举了举手里的杯子,朝他们露出一个爽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