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能让我如愿。”他边说边做了一个惋惜的表情。
“是吗,”杰瑞讥诮地扬起唇角,“能从你嘴里听到赞扬而不是对我的嘲讽,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受宠若惊一下。”
“嘿,行了!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去吃饭!”旁边的戴维斯拍了拍巴掌,阻止了两个人毫无意义的拌嘴,“我在圣莫妮卡大街的蓝莲花酒吧里订了座位,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剧组的所有人都欢呼一声,乱哄哄地挤了过来,热闹得像是沙滩上聚餐的沙丁鱼。
斗嘴二人组被安排进了剧组的一辆轿车的后座,前座上是司机,还有那个演的男三号。
杰瑞大概是累坏了,从一上车起就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打起了盹儿。
叶泽森侧过身子打量他,发现这小子和平时比起来变化了不少。
他的脸上几乎没有妆,但是出于造型需要,把头发全都放下来了。少年棕色的刘海软软地垂在额前,再配上白皙的肤色和又卷又长的睫毛,竟显出几分阴柔的稚气来。
汽车向右拐了个弯,在离心力的作用下,杰瑞忽然朝他的肩膀上倒了过来。一阵莫名其妙的紧张把他的思想搅成了一滩浆糊。在对方的脑袋靠上身体的那一刹那,叶泽森猛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但是他没有挣脱,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他不自然地偏过头直视着前方,然后他不幸地注意到了后视镜。镜子里的他被杰瑞倚靠着,木讷得就像一只白薯。
——并且还是一只害羞的白薯。
这种想法让叶泽森恶心不已,他猛地坐直了身体试图甩掉杰瑞的脑袋。他成功了。
身后传来什么东西撞击靠椅的声音,以及杰瑞恼怒的质问:“你他妈的在干嘛?!”
“你的脑袋太重了。”
“操|你的。”杰瑞迷迷糊糊地诅咒了几句,重新靠在椅背上准备闭目养神。这时他听到叶泽森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什么?”他疑惑地咕哝着,“你指的是什么?”
“当然指演戏,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连广告都没拍过,到底要怎么演绎那个人物?要知道他和你的性格完全不像。”
“这有什么难的,”杰瑞打了个哈欠,轻描淡写,“不看旁边的人,当镜头不存在,就这么简单。”
“”
“你还有什么问题?”
杰瑞的语气十分不善,但叶泽森早就习惯了。和不少南加大的同学在指导他的时候采用的态度比起来,他的小朋克简直是个温柔的天使。
“你不是说这个莱奥又虚假又矫情吗?可是那种悲伤情感,你究竟要怎么表达出来?”叶泽森不合时宜地发扬着他的好学精神,就差没拿个小本子做笔记了。
“只要想想难过的事情不就好了,比如今天中午,布莱德偷吃了我的三文鱼,结果我只能干掉那盘诡异的沙拉。”
“”还真是,让人难过的事情啊一_一|||
叶泽森勉强地总结道:“好吧,看来你和罗伯特·德尼罗这样的老一辈还有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这样的新生代一样,是方法派。”
杰瑞皱了皱眉:“德尼罗我知道,但是那个名字长得看一百遍都记不住的家伙是谁?还有方法派又是什么?”
“没什么。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这时他们耳边突然响起了一把醇厚的男中音,“方法派脱胎自前苏联戏剧家康士坦丁·史丹尼斯拉夫斯基所创立的写实主义表演体系的演技训练,主要通过演员外在的肢体和表情深入地挖掘出人性c人心的复杂性。比如马龙·白兰度c保罗·纽曼c阿尔·帕西诺c达斯亭霍夫曼c杰克·尼科尔森还有梅丽尔·斯特里普这些前辈,都是方法派的代表。”
叶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