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聊了些别的,胡恪之又对卢歌说道:“你刚刚的话,怕是陛下走了心了,以后那个莫小侍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我?我何曾说过什么?竟不记得自己告了他的状!”
“你虽不曾真的说些什么,可是陛下是什么人,她最是在乎我们三个,那里会听不出来那个小侍给了你脸色看,用出身的问题刺激过你呢?她那种护犊子的个性,怕是一定会好好为难那个人了。”
卢歌啐了一口说道:“什么护犊子?我们哪里就成了犊子?”
凤后也知道自己说的不妥,便笑着说道:“也是我的不是了,没念过什么书,净说些上不得台面的话。”
“哪有?难道臣君就是那种咬文嚼字的人吗?左不过是平日里我们都混在一处,知道了彼此的心性,说话才敢这么口无遮拦的。”卢歌笑着解释道,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于是又神神秘秘的上前来,打发了伺候的人都出去了,才悄声问道:“我们打个赌可好?猜猜陛下会第一个临幸谁?”
胡恪之见他那般神秘,以为会说些什么事儿呢!却不想说的是这个,“这还用猜吗?起先那个任侍君病着,自然不能侍寝,现在好了,不说别的,从位分上来说就一定是他,这还有什么疑问?”
“这么说陛下后天就会翻他的牌子?”卢歌追问道。
他这个一问,胡恪之跟谷悦的手都是一僵,想着这个淑君该是多么粗心,这种事情居然从来都没有留意过,谷悦眼见着胡恪之不说话,只好对着卢歌说道:“去岁尊亲王出了事,陛下曾经下过旨,尊亲王忌日当天以及前后一天都不会招人侍寝,以示哀思,所以今天明天跟后天都不会有内务府的人去求着陛下翻牌子。”
卢歌退了几步,坐回了椅子上,“原来是如此啊!可见我素日里在她身上留的心还是不够的,比不得你们。”
胡恪之眼见着卢歌的失落,也想着宽慰几句,“那几个孩子,都是你在操心,你的心思也就那么多,被牵绊了些许,有些事便是由不得你了。你本是体恤我的身子不便,这倒也没什么自责的。”
卢歌点点头,却不再说话。
晚间的时候,凯风再次来凤藻宫陪着胡恪之用膳,吃完了又缠着他去御花园走了走,胡恪之的身子重,走了一圈已经是乏的不行,还没走到凤藻宫就已经是昏昏欲睡了,凯风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客气,直接把人抱回了凤藻宫。好在凯风是个习武之人,抱着胡恪之也不觉得怎么累。
凯风不肯让人行礼,怕是惊了他的好眠,把人放下了,看人还是睡的香,也就回了水月宫。今夜果然没有招人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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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正是尊亲王的忌日,凯风下了朝,也无心批阅什么奏章,就想着去晗梓殿看看,那里虽然是冷宫的一角,但因着尊亲王曾经住过的缘故,如今什么都是生机勃勃的,没有一丝冷清。
凯风进了殿,看着墙上的爬山虎已经爬的满墙都是,当年自己有意清理的,阿心却说这爬山虎爬的满墙才最是好看,硬是给留了下来。
左右没什么心思做事,凯风就一个人在这晗梓殿走走,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如今的晗梓殿已经被扩建了不少,里面还有个小花园,种着几棵柳树,但是年月都不长,还是细细的树干,凯风弄了弄柳枝,忽然听得有人在吹笛,吹得跟太后吹过的一个曲子一样,笛声那般的哀伤,凯风虽然对笛子不怎么太熟,但是跟着尊亲王多年混在一起,也是听得出来这其中的感情。
凯风听了听这调子,不由得想起以前听过的《葬花》,别人都是喜欢葬花的内容的,偏偏她最喜欢的葬花吟前面的那几句唱词,素口一张,娓娓唱出:“扶柳丝,绕绿堤,穿过花径”,刚唱了一句,笛声戛然而止,凯风摇着头苦笑了一下,自己唱个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