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然在冷羽面前始终一言不发,等到回去的路上,飞然问海默,“你刚刚说冰弦工艺已经近乎失传了?你阿姊不是会的吗?这里比朝日多出了很多东西,不过也少了很多。”
“恩,所以在很多东西失传之前,我想带你去看,过几天我们去丽江,听听纳西古乐。”飞然眼神迷茫的点点头,他不知道丽江在哪里,也不知道纳西古乐是什么,但只要在她身边,就可以安心。
“你记不记得之前送给我的宣纸刺绣?在这里可是难得的珍品,也许就绣上一幅,这一年,我们就吃穿不愁了。”
“心儿的意思是,其实我们还是要为生计发愁的,是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让人帮我找些材料,我绣一幅就是了,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宣纸要自己做。”
海默有些懊悔自己的随意,明明知道在这里,这个人是这般敏感,敏感到自己一句话,就可能让他所有的神经绷紧,还这么说,于是摩挲着他的手,笑着说道:“现在还不愁,等以后真的愁了,就由诺养家,我来坐吃山空立地吃陷,怎么样?”
“好。”飞然一口应下,语气认真而果决。
他们刚一到家,欧阳泽就问道:“你们今天大出风头啊!”
面面相觑,倒是海风先开了口,说道:“老爸身边永远不缺那种长舌妇般的朋友,又不是女人,问东问西的比谁都八卦。今儿的事,怕是我们刚刚离开了会场,您就接到电话了吧?”
欧阳泽点点头,海风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说道:“切,那些人,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咱们俩家联姻,人人都想巴结完了,再分上一杯羹。”
“海默,你今天的做法,是说该公布消息了吗?”欧阳泽看着眼前这个女儿,不久以前她还一直跟自己撒娇,但从这个男人来了之后,为了保护好他,她身上居然开始有了凌厉之气,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先跟司徒叔叔商量一下吧,这种事情也不是咱们说行就行的,就算公布,也要从订婚开始。飞然还不怎么会应对那些八卦的人,所以,我们还要先做好准备,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其实都有文章啊!”
欧阳泽点点头,“是该跟司徒好好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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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对司徒一家来说,是举步维艰的,司徒进一直不能面对自己的儿子已经没了的事实,没了一个儿子,多了一个“怪物”,是谁谁都接受不了。
司徒进默默的挂了欧阳泽的电话,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如果这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巴不得他跟海默之间情投意合,可是,他不是。
“走吧,走吧,好久没见到儿子了,一起去吧,欧阳的电话,我们去欧阳家里坐坐吧。”司徒进对着妻子说道。
“这个时候找我们,难道是有什么变化?”
司徒进叹息着点点头,“怎么会没有?欧阳的意思很明显了,如果没有他的默许,海默跟‘飞然’怎么会在拍卖会上出尽了风头?差不多该是公布订婚的时候了吧。”
“这才几天?也太着急了点。”
“时代不同了,什么样的婚姻都可以被包容的,不过是个订婚,闪婚都不是,再说,人家不是还有感情基础在的吗?除了海默,我还能指望谁?换了一个时代,什么都不同了,那种感觉是我们不会理解的。你先去备点礼物吧,怎么说在这里我们都是男方,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我跟欧阳虽然关系好,但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还是需要的。”司徒进眼神飘忽,仿佛这话是嘴自己说的,跟他的所思所想没一点关系。
准备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司徒进带着妻子终于登门。
一对老友,相顾无言,都等着对方先开口,也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终于,海风打破了这该死的沉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