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这个任务的我有些要吐血的感觉,这是古代,我要找到好的枫木或者杉木,当然要是找到柳木就更好了,这些虽然不好弄,但是以我的身份也还可以做到。可是这个琴弦的问题真的很愁人,我记得在西方古代用的羊肠弦,现代的尼龙弦应该是不会在这里存在了,银线和铜弦有没有可能呢?羊肠弦的音色倒是不错,但是据说会越拉越长,而且因为羊肠很软,不好驾驭,所以要求拉琴的人有很高的造诣,我自认还是没有这么好的造诣的,最后一点,说句实话,让我用羊肠做弦,还不够恶心我的。我想到这里,摇了摇头,阿心你可真的是整我没商量啊!
我还不了解这古代的模具,以前虽然做琴,是和那个制琴师学的手工做的,但并不意味着我可以不用模具。现在我愁的是去哪里找个人给我做一个,这事我没办法托给别人,毕竟我虽然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这模具是什么样子的,可是画出来的图是死的,它也不会说对或者不对,只能先让人给我带个口信出去,把木材的事情搞定了,现在整条西街都在装修,算是各家木料行集中的地方了,我托了他们去找我需要的木料应该不成问题。
阿心还在孜孜不倦地翻译着她的曲谱,我画了各种关于西街的草图,也把自己对很多事情的构想写下,这一切还是在不耽误我们书房的课程的情况下做的,这点上我真的很佩服阿心,她好像很厉害,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所以无论上书房的时候她多么困倦,先生叫她背课本,她总是能顺顺利利的过关,我还记得有一次,阿心彻底把先生惹毛了,因为她在书房睡着了,先生很生气,勒令她背下三天前教的《国策》那部分,本以为她会很卡壳,这样先生就可以斥责她了,没有想到,她愣是一口气背完了整个国策,可是先生明明还没教完啊,我坐在一旁的课桌上彻底傻眼,先生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说当天下午就奔去了德政殿,求着母皇让她告老还乡,说这五皇女真真是完全教不了啊。母皇第二天就真的来了书房看我们读书,母皇考阿心的所有书目,阿心都对答如流,明明有很多还没教过啊,难道是我都睡过去了?后来先生也说很多都不曾教授,母皇问起阿心,阿心愣愣的看着母皇,眼神十分迷茫,“难道不需要预习功课吗?”你丫这算预习?
换做是我,各种崩溃啊,被先生罚了好多次,我觉得先生在阿心那里受的憋屈都发在我身上了。这事儿真和基因没关系。
我想着怎么才能做好我要的东西呢,就听到一个小厮摔碎了茶杯,正跪下认错,写意只说,去广储司再拿一套好的就是了,这时我突然反应过来,我可以去问问宫里的工匠啊。于是喊了写意,让她去把内务府的管事儿的给我领来。
不一会儿,一个腰肥体壮的中年妇女跟着写意进来了,她脸色偏黑,一看就是多年奔波,但是看体型,油水也捞了不少,只是常常给人行礼,所以身体有些佝偻,我想起有一次无聊时候听的百家讲坛,纪连海在里面说过“树小屋新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有点想笑,我问了他内务府的情况,她也一一答了,她说她叫贺喜,倒是个吉利名字,我问起宫里可又善于制琴的人,她说:“宫里的东西大多都是皇商送进来的,需要自己动手的着实不多,也就是紧着各位后宫主子的吃穿用度,或者是服侍穿戴,这制琴的人实在不多,关键是算不上好,补琴尚可,制琴不成。眼下倒是有个人,此人常住宫中,也善于制琴,只是您不一定请得动她。”
“何人?”我心里有些不服,我连苏裁缝这个怪咖都能摆平,还有什么弄不了的人!
“回公主的话,是泠亲王。”
我当时真的快跳脚,这是什么情况,这朝日天下唯一的亲王不住在自己的府邸里,竟然常年住在宫中,而且善于制琴?我对此人并不了解,只好又问她:“何以泠亲王常住宫中。”
“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