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往事2

    再次回到学校，风尘突然安静了许多。很多事情，没有经历就没有发言权。那段时间，高手几个也能感受到风尘身上那种强烈的死气，对，就是死气。仿佛一具人性的尸体，没有一点生气。最后请嫂子出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风尘才渐渐的有些恢复。

    马上大年三十的时候，学校终于放假了。几人都迫不及待的回了家。风尘回到家里，勉强算过了一个愉快的新年。心里的悲伤也有些退却，加上为了照顾卧病在床的奶奶，家里人都表现得十分正常。风尘对奶奶的感情最为深刻，作为标准的90后农村孩子，留守儿童是他们心里永远的痛，风尘自然也在其中。犹记得他六年级的时候还一边上学，一边种庄稼。吃的菜也是自己亲手种出来的，一手高超的厨艺也正是那个时候逼出来的。

    父亲是家里的幼子，上面还有一个大哥和二姐，也就是风尘的大伯和姑姑。大伯的家跟风尘的家是一个地基，连在一起的。大伯一家在左边，爷爷奶奶则跟着风尘住右边的房屋。

    爷爷奶奶在分家过后，就由父亲两兄弟每年提供米面生活，伯母担心风尘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会占便宜，于是爷爷奶奶被迫搬到堂前搭了一个灶台单独生活，而且不敢向风尘提供任何的帮助，因为伯母会骂。

    “他小小年纪，你们就惯着养着，以后你们死了也叫他一个人埋好了。”

    “没有问题的，我一个人能照顾好弟弟。”风尘也是硬骨头，见不得爷爷奶奶被骂，于是毅然决然的担起了家里的担子。往后便经常往外婆家跑，去学着怎么种菜，怎么做饭。并且坚持拒绝外婆来帮忙。外公外婆看着心疼也没有办法，只能叫他多下去吃饭。也就20分钟左右的路程。

    事情自然会传到父母的耳里，母亲哭得一塌糊涂却毫无办法。80年代的年轻一辈，穷得惨不忍睹，母亲在坐月子期间一度只能吃白水。后来改革开放，外出打工才缓解了家里的穷苦。

    苦点累点，风尘咬牙坚持住了。直到今天，他依然心酸的是那时候胖乎乎的弟弟每天晚上饿得发慌的眼神和对大伯家里饭菜的渴望。他发誓刻苦练习厨艺，今天他有了自由，依然有机会就练习。

    虽然留守的日子艰苦，但是风尘的成绩一直是家里的骄傲，附近村庄无人不知这个能吃苦，成绩顶尖的穷苦少年。

    上了初中，风尘强烈要求正读2年级，仅8岁的弟弟单独在一边开生活。开学前，他对着懵懂的弟弟说了一句话，让当时在场的几个人都默默掉了泪。

    “穷到了骨子里，但是我们还有气。”

    小学六年级毕业，13岁的他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童年的苦痛过去多年，并没有变成美好的回忆。手上脚上那几道狰狞的伤疤，有的是在切菜时留下的，有的是砍柴时留下的。它们永远美丽不起来，只能时刻提醒风尘，你要你未来的孩子也这样吗？

    过完年后，家里的人陆续离开。风尘的学校开学很早，所以风尘也很快要动身。这几天奶奶的病情不容乐观，清醒的时候总拉着风尘说话，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有了勇气明目张胆的对风尘两兄弟好。以前悄悄帮助风尘的时候无不是心惊胆战的。

    “奶奶，你安心养病，我要去上学了。还有一个月就是你的80大寿，我们给你办个寿宴，冲冲喜，或许你就好了。”风尘拉着奶奶的手安慰着，直到现在，他依然认为奶奶就是一个严重一点的感冒，好好休息，好起来是必然的。

    奶奶听着风尘讲话，并不回答，只是笑着。

    回到学校的风尘依然按部就班的上课，爷爷去世过后，他的心态改了许多。现在他也不跟英语老师抬杠，只是安静自学，能懂多少算多少。

    万万没想到的是，正准备进行第一次月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