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并没有注意到纪泽那一瞬间变幻的神色,手指在图腾的周围轻点了几下。
他手上的动作很快,几乎只是眨眼的时间,四面八方传来了一阵阵“咔咔”的声音,灵均拉着纪泽的手后退了两步,面前描画着裸一女的墙壁从那个图腾的中间开始断开,原本严丝合缝的石壁缓缓地往两侧退去,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来。
纪泽将心里的不舒服全都按捺了下去,被灵均拉着进去了,现在还不是跟他计较这些的时候。
这条路和之前他们走的那条墓道显然不同,先前几乎是一步一机关,但是这里却平静得令纪泽心里都生出了几分不安来,神经一直紧绷着,生怕忽然从什么地方射出一支箭来。
但是没有,这里面平平整整,地面上铺着青色的墓砖,两侧的石壁上满是浮雕,技艺精湛,看上去栩栩如生。
——就好像这条路是专门为某个人准备的一样,只要他能打开外面的机关,就能顺着这条路安全地走到底。
纪泽心里担忧着那两个人的安危,脚下走得飞快,浮光掠影地看了一些,上面的人物很多,估计记录的是族里的什么大事,但是以他的水平也就只能看出这些东西来了,要让他从这里面分析出什么来,他可真是做不到。
倒是灵均进来之后,脸色才变了变,终于不再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了,只是仿佛是被扔进冰箱里面去冻了两天一般,沉得连眉毛上都要结出霜来了。
纪泽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在心里想他们在那里耽误了这么久,沈辞会不会已经得手了,心急如焚之下也没有再去糟心他究竟是瞒了些什么。
两个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一边飞快地往前面走。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前方已经能隐隐看到尽头了,那里又竖着一道墙,灵均依样画葫芦地找到了之前的位置,把那个图腾给扒拉了出来,打开了这道门。
墙上的缝才刚刚露出来,迎面就飞过来了一颗子弹,灵均带着纪泽旋身躲开,手臂一抬,毫不客气地抬手将子弹送回给了开枪的人。
纪泽这才看清里面的状况,沈辞他们应该是在和谁交手,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尸体,鲜血几乎染红了中间那一片地方。
里面的混战仍在继续,枪炮声不绝于耳,刚才那颗子弹显然不是因为这边的墙开了而来的,而是他们来得太不巧,差点误伤。
沈辞穿着一身雪白的西服,在一群人当中分外明显,纪泽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他,他拿着一支从外面带进来的黑箭,手上鲜血淋漓,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连白色的西服上面也沾上了不少,看上去添了几分狼狈。
但是他的神色却一点也不露怯,相反,他的眼里满是见猎心喜,闪着渴望的光芒,就像是眼前是一个赤一裸一的大美女,而他现在是一个吃了春一药的淫一贼。
原谅他现在只能想出这样的比喻来,因为沈辞那个目光实在是太过露一骨了,几乎是恨不得把眼前的东西一口一口咬着吃下去。
见着灵均和纪泽这么快就到了这里,沈辞愣了一下,勾了勾唇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扑过来的东西打断了,纪泽刚才是站在墙壁的背后,只能从缝隙中看见眼前的一小片地方,所以并没有看见那个东西是什么。
但是现在他看清了,正要迈出去的脚霎时顿了一下。
那个与沈辞打得难解难分的东西长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上面满是银白色的鳞片,但是她的上半身却是有着人的身体,像是传说中的美人鱼一样,有着曼妙的曲线,赤一裸着,肌肤莹白——几乎和灵均之前画的那个图腾一模一样。
她连头发都是银白色的,打斗之中飞扬起来,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庞来,如果不看那条蛇尾,她几乎就是一个货真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