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董如就被小家伙的哭声吵醒了,昨天一晚上的折腾,她已经是累散了架,此时听着儿子的哭声,竟然是不想起来,只推推身旁的卫七郎,嗔怪他:“你儿子在哭呢,快些去看看怎么了。”
卫七郎早就醒了,此时正一只胳膊枕着头,一只手搂着她,睁着眼睛静静地看上方的幔帐,似乎在想着什么,听着阿如的说话声,才转过头去瞧了孩子一眼,说道:“他饿了。”
无奈,董如只得坐起身来,将孩子抱过来喂养。
清晨的空气因着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雪,竟是比前些时候更加寒冷了,她一坐起来,雪白的后背便是接触到了冷空气,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卫七郎赶忙捞过被子给她披上,眼眸有些责怪地看了她一眼。
董如恼了,眼一瞪,跟他说道:“你瞪我做什么?昨晚要不是你,我能这么难受?浑身都疼,也不说轻些。”
卫七郎是浑没想到自己就担忧地瞧了她一眼,竟然惹来她连珠炮似得埋怨,顿时无奈,但却是似有若无地睨了一眼她的前胸,那眼神看的董如浑身恶寒,听他笑盈盈地说道:“这样你就叫疼,我都已经很轻了。”
“呸”董如脸红红地轻啐了口,不去理他,只转过头去望着孩子,忽然又是笑了开来,点着小家伙的额头,跟他说道:“你瞧瞧你儿子,现在长开了,这模样看着却是越来越像你,一点和我像的地方都没有。”
听她语气有些泛酸,竟是吃起了孩子长相的醋,卫七郎顿时觉得好笑,也是起身上前来,和她一起看着小家伙。
细细端详了片刻,也是跟着点头,伸手逗弄了一下他,笑道:“还真是像我,眼睛,鼻子,嘴巴,都长得像我,却没一处是像你的,这长像将来长大说不定还大有作为呢。”
“你在说你自己呢吧?”听卫七郎也是这样说,董如登时心里老大不乐意,生的孩子竟然没有一处地方是像自己的,听他话音,立刻开始挑刺,嗔怪道:“夸自己也不嫌害臊,我倒是害怕他将来别将你身上那些心眼学了去,然后又是第二个你。”
“不好吗?难道像你似的,心思单纯?”卫七郎却是笑笑,没往心里去,只当个笑话和她聊天,逗弄着孩子,轻声道:“女子单纯无可厚非,男子就不行,成家建功,这世道,没些心机又怎能活得安稳。”
他的这套理论董如早就领教过,跟他也是无法说通的,便也不再搭话,孩子吃饱了,便将他放到一边,自己准备穿衣服下床洗漱。
可身子还没动弹,卫七郎的胳膊便是从后腰伸了过来,牢牢勾住了她,一把便将她捞了过去按在了自己怀里,轻笑道:“给我过来,天色还早呢,再躺会。”
外面的天色却是刚蒙蒙亮,雾气还很重,董如一想也确实有些早了,便听话地又躺了回去,一只手浮上他的下巴慢慢摸着他的胡茬,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阵子,头顶上传来卫七郎低沉的声音,却是问她:“阿如,你是怎么来京城的?”
董如没睡着,听闻立马睁眼,脑海里想起苏流钰,他那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一双眼眸笑意弯弯,回道:“我在半途中遇上了一对兄妹,他们人很好的,看我孤零零一个人,便邀请我上了他们的马车,好心送我过来的。”
卫七郎却是笑笑,眸低寂静,看着她说道:“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吗?”
董如先是摇头,后又点头,老实回道:“那个身穿白衣的是哥哥,叫苏流钰,还有一个是妹妹,可是她的名字却”她顿住了,似乎想找语言描述,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只得说道:“我见过她的容貌,简直让我大开眼界,可是她的名字却听起来像个男子的,叫什么苏流渊。”
这次卫七郎却是不说话了,只淡淡地看着她,抿着唇犹豫了半晌,他脸上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