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亮着壁灯,橘黄的灯光让他不安的心终于静了下来。辛子暮慢慢的顺着楼梯往下走,轻轻的脚步没有一点声响。可是客厅沙发上的声音却把他整个人又揪了起来。
呜呜呜——的声音,是他的蓉儿压抑的哭泣。
辛子暮放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指,几乎要嵌到那坚硬的木头里,僵直的指骨泛着青白,和紧皱的眉头,和他紧抿的唇角,和他几乎揪成一团的心肺
她终还是爱上了那个姓赵的了吗,所以才会再深夜无人的时候独自哭泣?她是伤心了吗,她在为那个男人伤心痛苦了吗?
萧安蓉,萧安蓉,萧安蓉,萧安蓉
即使他再不愿意承认,这一刻,辛子暮看着沙发上蜷成一团的身影,他也被击败了。他觉得他这次彻底的失败了,被萧安蓉这一声声哭给宣判了。辛子暮的指甲甚至要在扶手上抓出痕迹,他真恨不得要跑过去,摇着她的肩膀问,你为什么要哭,你在为谁哭?
短短的距离,不过几米,可他偏跨不过去,似乎那边就是地狱,他走过去,就活不了了。
呜呜的哭声还在继续,压得那么低,低的和抽噎也差不多了。可每一声他都能听的清楚,那么清楚,就像那哭声本就在耳畔。萧安蓉哭一声,他的心上便被割开一道口子,血淋淋,伴着痛。
她不是自己的了,她不是自己的了脑袋里反反复复都是这句话,吓得他脸色发白,连嘴唇也止不住的发颤起来。
不,辛子暮捏紧了拳头,她和赵临谦已经分手了,有了今晚的电话,他知道像赵临谦那样高傲自大的男人,他是绝不会再缠着蓉儿的。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想通了这一点,辛子暮竟似虚脱了一般,软软的坐到了楼梯上。他下床的急,一时间忘记了穿拖鞋,现在坐下来才发现。发现了也懒得回去换,辛子暮紧抿着唇角,安静的盯着自己的脚趾,耳边依然是萧安蓉伤心的哭泣声
他却没有办法远离!
赵临谦这次,还是被她给伤害到了。萧安蓉又想到他说的那句话,男人要面子,有时候是比性命还重要的。
这一次,她是彻彻底底的伤了他的面子,伤了他站在辛子暮面前,他本应该拥有的男人的自尊。
本来他是说,即使天天缠着她也不会同意分手的,但是,因为那一通电话,萧安蓉的手机就再没有接到过他的来电。
每一天的早晨,都变得奇异的安静,安静到萧安蓉不习惯,每天辛子暮送她回公寓,她就会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出神。
直到很多天过去,萧安蓉知道他是不会再打自己电话了。这个人,几次和自己生气,都不会超过三天,这一次却是无限长。
萧安蓉几次拿起手机,打开赵临谦的电话却也不敢拨出去。拨开了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没有一点解释的理由,想说声对不起,却也同样觉得羞愧的说不出口。
他也说过,女人的对不起,是最伤男人心的。所以萧安蓉轻易,也不想对他说对不起。
日子终究要过,萧安蓉的日子还那么的忙碌,那忙起来就更没有多余的时间想这些事情了。只有离开公司了之后,她才能想到这些事情,偶尔她也会不由自主的露出些情绪,辛子暮也只安静的在一边看着,奇怪的并没有再趁机讥讽她。
侍东阳因为病情恶化,提前了侍夏之和李维的婚礼,萧安蓉作为侍夏之的姐姐,自然要备上一份厚礼过去。
原以为,赵临谦他也会过来,毕竟之前几次侍东阳举办的宴会,他都到了。萧安蓉从进入宴会厅开始,就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动静,只是很长时间,陆陆续续的人进来,也没有看到赵临谦那风流潇洒的身姿。
“一直看着门口,你是在等谁啊?”辛子暮趁着赵希离开萧安蓉的短暂空隙,悄悄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