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引得床榻一阵摇晃。然终于泄气般从女仙玉体上缓缓起身,替她拢好了雪锦的衣领,俯在她耳边温柔的轻声道:“你一向心高气傲,若等你醒来了,却发现我要娶别人,你还会愿意醒来吗?”说毕又凝视她安静的睡颜许久,忽然露出一个微笑,从容淡然,却足以倾倒众生。
“也罢,我晓得你不愿意,但我就是这么自私,一向如此,你说是不是?”
我木木然然,脑中什么也想不到,只晓得艰难的低下头去看他。
他仿佛睡着了,那双黑宝石般的丹凤眼此刻已闭上,长长的睫毛不再微微扑闪,冰玉一样肌肤上淌着正在慢慢干涸的血迹。红唇失血,却保留着失去心跳前的最后一个口型。
我眨眼甩开泪雾,努力去辨识他的口型,我眼中满是水泽,依稀辨出他说的是,我未负你。
他说,我未负你。
岑桑很会笑,然他悲伤的情绪很难察觉,所以我曾经每次都拼命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去发现他是否生气,是否难过,却时常无功而返。
川虞上头乌云滚滚,迷迷荡荡飘起了细雨,夕阳跑赢未时光。
怀里闭眼的男子容颜未改,心口有道伤。
我颤抖的手抚上他的发丝,却惊骇的发现抚了一手血,定睛一看,暗红的血已经染满了他的长发。
我颓然坐下,只晓得两只手紧紧抱住他,涌出的泪顺着腮边滴到他脸上,一滴两滴,淌在他面颊上,仿佛是他在流泪。
法力通天有甚么用,多愁善感有甚么用,依旧解不开那一念痴狂。
我曾想象过许多次无意重逢的画面,却惟独没有想到这种。
眼前一黑,又一亮,现出了九重天的画面。
九重玉华殿,白玉为地水晶为柱,奉茶仙姬步步生莲。
玉华殿中间黄金座圣君正容亢色,一旁的玄吒帝君亦正襟危坐。
岑桑神色恭谨的站在圣君面前,敛容屏息。身后跟着委委屈屈的印梨。
四人鼎峙,一时气场极微妙。旁边的奉茶仙姬未曾见过这样的形容,吓得倒茶的手微微颤抖。
圣君猛然发力将茶盏一捋,斟满滚烫茶水的茶盏便从案上飞起直直砸向岑桑,最后重重落在他脚边,发出触目惊心的砰一声,茶水四溅,热气氤氲。
玉华殿的仙姬齐齐跪地,印梨亦惊慌失措的跪地:“圣君息怒。”
岑桑依旧不卑不亢的站着,不发一言。
玉华殿里响起圣君威严震怒的声音:“还不说话?你不说话如何给帝君一个交代?”
岑桑淡然的抬起头:“甚么交代?”
“你!”圣君怒目圆睁,指着他勃然大怒:“你宠爱碎珠本君无话可说,然金阳委屈下嫁你为妾,不说你洞房之夜不曾入房,便是到如今都不曾近过她身,这是做甚么?金阳爱慕你万年,如今委屈做妾,亦不曾有半分不恭,你乃太子,日后注定要继承本君体统,如今竟这般不识好歹吗?”
话音刚落,本坐在一旁的玄吒帝君亦震怒开口:“岑桑,你虽圣太子,却欺人太甚!不消说本帝君同蘅芜平起平坐,梨儿做妾已是委屈!本君本不答应这么婚事,然梨儿苦苦哀求才不得不应,你却独宠碎珠。本君念同蘅芜旧交亦不曾为难你,现如今梨儿在你这受了如此奇耻大辱,你不该给本君一个交代吗?”
印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抬起一张泪脸对玄吒帝君道:“舅舅,舅舅息怒,梨儿知夫君爱慕斐儿姐姐,梨儿自愧不如姐姐。夫君只有同姐姐在一起时才是愉快的,故梨儿才苦苦哀求舅舅将安神玉借给夫君救活姐姐呀!梨儿不怕委屈,只要夫一一一一一一”
“安神玉!”玄吒帝君顿时怒不可遏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岑桑道:“梨儿贤良淑德,便是知你这般狼心狗肺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