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以后的日子和成亲之前并未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后来我正大光明的搬进了紫鸣殿,印梨却哭哭啼啼的离开九重天搬去了附近一处山青树绿唤作陌望涧的地方。说是看见我和岑桑整日交颈而卧不成体统的样子不忍卒视,然还是依旧差门下的小仙姬巴巴的送些酸诗并“今日天凉,记得多穿些。”“你那件紫云罗的衣裳皱了,记得叫义嫂熨一熨。”话来。我瞧了不大欢喜,便一概拦了丢进火盆烧个干净,实在阿弥陀佛。
再后来便出了一件大事。
许是那日不该和岑桑吵架的。
因我和岑桑终究都是少年心性,亦不曾曾经成过亲体验过二人相处之道,终是因些小事吵吵闹闹。吵便吵了,到底不是甚么大事,我心里晓得我不能没有他,他亦如是。
直到那日,我要去凡间看戏,他要我陪他去拜访东方净琉璃世界的药师佛,我因心心念念了好些天的戏便不大乐意,岑桑又道我贪玩不懂事,凡间何时想去都是可以陪我去的,总不能因此误了大事。因此同他又闹了一阵,独自下凡看戏去了。
我在凡间逛了许久,却不见岑桑来哄我回去,便赌气在凡间寻了个树林子预备在树上过一夜。谁知我将将躺下没多久,便闻得身下一阵马吃草的声音。
我疑惑的低头去看,就果然看见一匹踏雪龙马,还是一匹十分眼熟的踏雪龙马。那龙马亦发现有人在看它,抬头瞪大眼瞧我,立刻亲热的嘶鸣一声扑上来,杂草口水蹭了我一身。我摸摸它紫色的脑袋问道:“官波芸在这?”
话音刚落,便听见上空飘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小十三?”
我又抬头去看上面,就果然看见官波芸御风站着,身边还有个不认得的男子。
初初我还颇震惊的道官波芸竟然学我三哥做起兔儿爷来,官波芸白了我一眼介绍道这乃他旧年好友,名叫磐夔,今年将将飞升金仙。
我喔了一声道失敬失敬,便要给他倒茶。岂料那磐夔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我,丝毫不避讳,个把时辰几乎没移开过眼,我给他瞧的分外尴尬,只得一直干笑。
最后官波芸问起我下凡的原因,我便将我同岑桑吵架的事情一概告知了他,并现如今这个时辰他竟还不来哄我回去,我委实心情不好。谁知官波芸尚未搭话,一直默不作声的磐夔却突然道:“日后你想去哪玩就来找我,我哪都陪你去,甚么时候都可以。”
我闻言惊了一惊,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顿时觉得只要长得丑,四海之内皆兄弟这句话还是颇牢靠的。
曾经三哥还同我讨论过男仙女仙之间是否存在纯真的友谊的问题,最后得出一致结论:只要长得丑,友谊天长地久。
我同官波芸聊了一盏茶功夫,心情好了许多,便哼哼唧唧的叫来祥云腾回了紫鸣殿。我顺着鹅卵石铺的道一路走,路过岑桑书房前瞧见他的灯还亮着,思忖着许真的是他太忙未曾来得及下凡接我也未可知,便预备掀帘子进去瞧瞧他。
谁知我还没跨进去,便依稀听见里头传出来一个极不好听的女声,那个女声柔弱却坚定道:“这种事梨儿绝不敢胡说八道,义嫂当真在凡间偷会官波芸那伪君子,初初梨儿还想着莫不是义兄陪在义嫂身边,谁知义嫂同他神态亲昵的谈论了个把时辰亦不见义兄出现,才晓得事情严重一一一一一一一”
我愣了许久,未曾想到为何我的行踪被印梨知晓,亦未曾想到印梨究竟偷偷在岑桑跟前嚼了多少舌根子,只想知道岑桑此番会不会听她的胡话。
心事重重的回到寝殿,在床榻上傻坐了摸约半个时辰,终于见岑桑玉树临风的身影跨进门来。他明显发现我脸色不大好,便坐到我跟前好生哄道:“怎么了?还在气我么?”
我颇不高兴的抬眼看他,意味深长道:“我半夜才回来你却不问问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