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的分不清颜色。
我忽然想起当年我在凡间的时候,七月七那日我抱着一束折了个把月的花坐在刺史府的门口等他归来,那日的斜阳也是这个颜色,外头也是这般喜庆,等到月落日升,外头的红绳在月光下飘飘荡荡,可他却没来。
翠烟今日特地将我打扮的素了些,只将头发简简单单盘了个髻,上头插了根镶钻的吊坠簪子,耳鬓前留了两缕长发。戴了对有白羽的耳坠子,衣裳亦是雪锦,衣领衣袖镶了一道纯红的边。
然一道白色站在喜庆的红色间却刺眼了些,博鹘亦说过我将头发盘起来妖的很,如今外头道贺的仙家个个亮着眼睛往我身上瞅,倒起了反效果。
远远的响起几声礼花声,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紫鸣殿来,岑桑牵着新娘子走在迎亲的队伍中间,神情淡定自若。
这是我头一次看他穿红色的新郎服,也是头一次看他把头发全部挽入冠中。从来想象不出他这样的人成亲时的形容,如今看到了,却觉得有些迷幻。
玄吒帝君嫁外甥女,场面做的极大,天上地下凡是有个位分在的仙都接到了圣太子岑桑同金阳公主印梨的婚函。我眼神给水雾迷的有些不大好,仿佛在人群中竟瞧见了隐世数万年的九河神女华胥氏和西方梵境的普贤菩萨。只不记得听谁说过南弦和摩音没有接婚函,叫玄吒帝君好生遗憾了一阵。
陌望涧送亲的队伍跟了一程又一程,印梨妆容精致,一身华服。远远看去花容月貌,袅袅娉娉,很有圣族儿媳妇的仪态。
迎亲的队前呼后拥的靠近紫鸣殿,岑桑跟着迎亲的人穿过人群,缓缓经过我身边,周围热闹而喧嚣,抬头看见了站在一旁一身雪锦的我。
他原本稳稳当当的脚步似乎慢了些,眼神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仿佛错觉般的礼乐声慢了下来。
我亦看着他,没甚么目的,不想讨可怜,只是很简单的想起了过往。以前他看我时,眼睛特别亮。
红鼓摇鸣道路两错,咫尺已天涯。
没有什么不能忘,不就是这个梦特别长。
他就这么看着,迎亲的队伍都跟着他的脚步慢了下来,直到我向他挑起嘴角露出个微笑,他才有些迟钝的又迈开脚步。
礼乐传影,仙童散花。
岑桑牵着印梨跨进紫鸣殿。
后来的喜宴我没去参加,拜天地亦没有去受那高堂一礼。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强大,足够去经历,我也确实够,然我永远都输给他。
我大约受不住印梨跪拜正妻那一礼,亦或者今日夜间的喜宴仙家津津乐道的都是岑桑正太子妃不懂礼数不识大体等等。
喜宴间,我坐在后花园莲池的那个亭子里,自顾自拍开了当初从瑶池里头顺来的那坛还没喝过的三花酿。
碧色的酒却清澈透明,我连喝几杯,脑子给冲的有些迷迷糊糊。
瑶池里头的果然是好酒,心里苦笑一声。只是不知还有没有那么一杯清酒,可以映见他的笑脸。
文雅还给昕语抱在里屋哭的很大声,吵得我耳朵疼。
我又斟了几杯,仰头喝下,将将放下酒杯,却瞥见一个大红色的身影。
岑桑靠在亭柱上,水晶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卸下,漆黑的长发流泻而下,九曲黄河般蜿蜿蜒蜒的落在大红色的衣裳上,煞是好看。他就这么看着我,不发一言。
他怎会来这里,这大约是我醉了,我晓得我酒量并不大好。
便摇摇晃晃又斟了一杯自顾自做了敬酒的动作对着他笑道:“恭祝岑桑殿下与金阳公主早生贵子。”
说毕仰头一口喝下,手腕上一紧,手已经被人握住。
三花酿里头有一味芙蕖花,芬芳而迷情,闻多了有些迷迷糊糊。
我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