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一向守时懂规矩,我正担心你迟迟不来要去瞧瞧你。”
我被他一句上卿叫的抖了一抖,从扇子里头露出搽了半罐胭脂的脸:“奴家因想着要见公子,特特好好打扮了一番。”
衣冠楚楚笑容可掬的公子哥儿,笑的有点僵。
我刷的一声打开扇子,比对着扇子上的美人,眨巴一下眼睛问道:“公子,我像这美人吗?”
知府公子已经笑有点要挂不住:“像,像~~”
我又啪的一声收起扇子,指着桌上的一晚山猪肉羞涩道:“这是山猪我昨儿亲手褪的毛,柔滑味美,公子尝尝。”
公子的脸略有点发青,绘芝在一边抖啊抖。
知府家果然算见多识广,寻常这样个相亲的应该是要拱手告辞了,这个依然好端端坐着,只是脸上不大对。
我轻咳一声,拿手使劲掰开抹了三层粉的眼皮对绘芝道:“哎呀!粉掉进眼睛里了!绘芝,来给本小姐吹吹。”
绘芝颤抖着走过来,颤抖着对着我眼皮吹了口气,我顺势从善如流的在绘芝脸蛋上亲了一口。
绘芝不抖了,绘芝哭着跑了。
哐当一声,知府公子的筷子掉了。
场子散了,我若无其事的拿衣袖往脸上两堆胭脂抹了几把,准备吃饭。突然脑门上光线给挡住,门口站了个玄色的人影。
因是背着光,只模模糊糊看得见是瘦瘦长长一条,穿了件玄色的衣裳,但这身影我何其熟悉。
我立刻正襟危坐:“师父来的好巧,师父用茶,师父吃肉。”
那一条走了进来,光线即刻又照进屋子,他瞅了我半晌,眼里大有看戏之意。
照说夫子我跟着他学文习字已有近十年,他这副样貌我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今天不知怎地,却觉得这不是我师父。
自认识师父来就是这副颇英气颇白净的样子,可偏偏记忆中他又好像不是这个样貌,既然不是却又记不起他是个什么样来。
我瞪着他看了半晌,大约是昨晚出窍的厉害脑筋还不大清醒。
师父坐下端过我还没喝的茶杯同我道:“我实在好奇,你这双腿真不是给你爹爹的打出毛病来的?”
我想了一想,离刚才知府公子跌跌撞撞走出去已经有了一会儿,想必是在我父亲面前谦让过说要不起我芸芸,便探过身子同师父商量道:“方才是我昨晚没睡好,说话不经脑子了些,但师父你也晓得,平日里我是十分羞涩而内敛的一个人,并不会胡说乱道,还望师父在爹爹面前帮我说几句话。”
他打断我道:“你说的不错,但我来的时候听说他要打死你个不孝女。”
我打了个寒噤,他亦十分同情的看着我。
大殿内云顶檀木作梁,珍珠为帘幕,殿中宝顶上悬着一个香炉,香气袅袅。地铺艳红色毡子,毡子上跪着个雪衣黑发的女子。
刺史老爹大人满面怒容,狠狠一记拍在案上,我抖了一抖,抬起来悲伤的一张脸:“爹,女儿和绘芝情投意合,不愿嫁与他人,求爹爹成全!”说罢凄苦的膝行两步,一把抱住爹爹的双腿。
“你,你,你你你一一一一一一一”刺史爹气的说不出话来,重重跌在椅子上喘气:“给我把她带回去关起来,没三个月不许出门!”
于是奔过来几个家丁,十分小心的将我拎起来,熟练的将我关进了房间。
月光均匀地撒在湖面。湖面上波光闪烁,月色便朦胧在湖面的水气之上,夹杂着嫩柳的清香,叫人赏心悦目。
我师父白天坐在一旁看了场热闹戏,晚上还算讲义气,拎了两壶酒轻巧的一翻翻进我屋子。
我拿起壶往嘴里倒了两口,看着月光感叹道:“世间美女千千万,究竟哪个才是我的挚爱,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