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衣觉得这段时间的日子像是在做梦,顺其自然的成了婚,莫名从奴仆成为了少爷的正妻,而那个曾经看起来沾满血腥的少年,自从打京城出来后,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谦逊有礼,待人温和,就在她以为金三少是要弃恶从善之时,他居然决定走上科举之路了?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仙衣第一个反应不是欣喜,不是喜忧参半,而是觉得这个国家怕是要完,别问她为毛有这样的预感,也别问她怎么感觉金风华会如此强悍,因为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要比一大堆证据来的更接近事情的本质。
看来,金风华并不打算弃恶从善,而是根本就从很早之前开始预谋了这一切。仙衣在金府并不负责前院,所以金风华和蒋夫子是怎么认识的她不清楚,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金风华恐怕是自打韩姨娘不太好了之后就在做今日的伏笔,因为每一个打算科考的学子,都必须从县试开始考起,还必定要返回原籍,哪怕你祖上三代都是在京城出生的,只要户籍还在老家,那么学子都必然要赶路回乡参加一年一次二月的县试。从现在开始到明年二月还有大半年的时候,可是仙衣相信这些时间对于金风华来说,绝对足够了。
不过金风华的事情并没让仙衣多费心思,她很快就与金风华一样,一早去书馆报道,金风华是去念书,而她则被金风华送往蒋太太处,学习如何做一名真正的名门贵妇。仙衣当了那么多年的奴婢,她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每日光学站立就能从早折腾到晚上,曾经那些卑躬屈膝,那些她自认在母亲处学到的最好的奴才教育,此时却变成了她学习新知识的绊脚石,哪怕她从内心里从不认为她是个下贱的奴才,但多年来的习惯,还是让她下意识的朝着奴婢的方向思考,朝着奴婢的动作去做。
不过好在蒋太太从未露出一丝不耐烦,当然具体教导的也不是她,而是据说是从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是自蒋太太小的时候,就在她身边教导的嬷嬷。嬷嬷一生未嫁,娘家姓楚,是个平日里看起来和气,一旦上起课来就严肃刻板的像个恶嬷嬷的老太太,只要仙衣稍有差错,她不会体罚,也不会多言,只是那双有些浑浊的眸子,恨不得将人看进泥里,只觉愧疚的想找个地缝进去。然而即便如此,仙衣也不得不承认,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之下,不过十日工夫,仙衣从气质到举止都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就连仙衣的母亲陈嬷嬷都忍不住感叹大家族的教育与那根基尚浅的官家是完全不能同日而语的。底蕴,是用数代人的时间与无数的财富文化堆积而成,哪怕表面学的再像,内里总是空空,明眼人一见便清,很难糊弄过去的。所以仙衣不但要学在表面,平日里蒋太太还特别抽出时间教养她的功课,从书到艺,多门多类,就连衣物搭配,四季饮食也有涉猎,可谓是仙衣这一生中,最重要也最充实的一段经历。
看着仙衣的变化,金风华放下心来,他知道蒋太太只要应下,便会真心倾囊而出,这对她或是他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这是金风华为数不多的善念,可在仙衣身上他就用了三次,第一次是救她,第二次是娶她,第三次是教她。撇开韩姨娘与好奇心的缘故,有了正常的夫妻生活,这个原本可有可无的女人,就好像一道身边的剪影突然被水洗刷的越发清晰,他看清了她的容貌,看懂了她的小心思,也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上的温暖。他一直坚定自己要走的路,从他重生那一日起,就无人再能阻挡他的脚步,除了前进他可以舍弃任何人,但是这一次他希望仙衣可以跟上他的步伐,虽然在将来他若是想要个名门的妻子并不算难,但若是身边一直是仙衣,反而更让他心中舒坦,这也是他想了几天的结果,才强行让蒋太太应下了这个看似古怪的要求。不过结果嘛,显然让他满意。
看着举止越发流畅的妻子,金风华放下手中的毛笔,笑着等待,这个时候仙衣总会端来一碗甜食,有时候是点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