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搭,抬头看天花板。无言七八妙,他啧声,“你借我来不是为了练习音乐吧,肖邦?”看什么,再看我引雷轰了你们。
肖放愣了半天才会意他是在叫他,讪讪道:“我叫肖放那个又思你是不是看见什么?”
“你看见什么?”燕又思反问。
“天板。”
燕又思换个坐姿,侧身,撑起下巴斜睨肖放,“你借我过来就是让我听你们轰炸?”
轰炸肖放与望向这边的队员对了对眼神,又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天花板,低声说:“也也不是就是想我们请你那个”
“说重点。”燕又思不耐烦地站起来。
“是是是。”怕他就这么走掉,肖放赶快说,“全国高校交响乐大赛的时间快到了,我想请你来乐团坐镇。如果可以,也请你解决一下那个东西。”
原来,乐队这段时间有些怪异事情发生。比如说影子无故摇晃,人明明没有动。比如说在演奏中传出吟唱,但他们没有安排人演唱。比如说小提琴的断弦突然被修好,但谁也没修过。比如深夜有人听到管弦声,可没人在练习室。比如大提琴上出现深红色的手指印,可前晚练习的队员明明记得锁好了。在全国大赛的关键时候,队员们被这些诡异事件搞得精神紧张,练习时无法专心,走神走调,完全不成体统。他听说燕又思的轰动事迹后,这才通过成学姐的关系请到燕又思。
“你和成学姐”燕又思怀疑地瞟他。
“我们是同班。”
“我只要保证你们以正常状态进入全国大赛就行?”
“如果可以,就拜托又思了。”肖放郑重地恳求。
燕又思摸着脖子抬头,“好,我试试。”他就看看到底是巴哈还是哈巴。
冲天花板一笑,封闭的练习室内无端刮起了一阵风。
他热爱音乐,他的生命中只有音乐。
全国交响乐大赛就要开始了,他不能拖乐队的后腿,他要拼命练习才行。他要在比赛的表演台上超越自我。
叮!
咚!
叮——叮咚!
咚!叮叮叮——咚!叮叮!咚叮!咚叮!咚叮!
寂静的练习室内蓦地响起一曲清扬的演奏。轻缓的前奏之后,音乐突然间如大海澎湃,轰鸣不绝,倏地又低缓下来,似恋人絮语,妩媚动人。穿着燕尾服的青年站在乐队前方,头微斜,手半抬,另一只手则流畅地拉动琴弓,表情沉醉。
一曲终。
掌声响起,练习室最后一排的座椅上站起一道黑影。
灯光打亮,年轻的演奏者吃惊地瞪着拍掌之人,“你能看见我?”
“是啊。”燕又思盯着无人操作却悬浮于半空的乐器,笑容灿烂,“就算你喜欢音乐,你也没必要吓他们吧。”
“吓?吓谁?”演奏者表情茫然,“我吓了谁?”
“你的队友啊。”燕又思歪头,“就是白天在这里练习的学生。”
“我吓到他们了?我吓到他们了?”演奏者垂下拿着琴弓的手,喃喃自语,“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不是”
“嗯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燕又思点头,他一向先礼后兵,“那么请你以后在表演结束时将所有东西归于原位,也别留下什么记号,好不好?”
“你是谁?”演奏者突然抬起头,眼睛瞪大。
“我是乐队的新成员。”停了一会儿,他补充,“暂时。”
演奏者突然大吼:“你想杀死我,对不对?你是他们请来杀死我的,对不对?”
燕又思双手一摊,“稍安毋躁。稍安毋躁。我不会杀死你,因为你已经死了。记得吗?你已经死了。”他走到演奏者前方,轻声说,“回忆一下,来,慢慢回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