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匆匆为另一台的客人端咖啡去。
他盯着厅里来回走动的纤影,直到对面传来故意的咳嗽声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夜飞的那杯咖啡已经全部灌下肚,还招手点了第二杯。
这家伙特别喜欢喝咖啡,而且不用担心胃穿孔是指不可以用人类的标准衡量。他迎上夜飞的视线,却发现他的表情格外严肃。
“你”夜飞危险地眯起眼(在外人眼中却是电力四射),“说我是朋友需要迟疑吗?”
“需要。”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为什么?”
“你可以为工作保密,我为什么不能迟疑。”他看向窗外。古董莲花边绕了几只被冥差鬼气吸引来的游魂。
“你”夜飞泫然欲泣,“你不当我是朋友”
“是啊。”
“你居然不当我是朋友什么?你居然说是?”前一秒吼完,后一秒夜飞端起新送来的咖啡狂灌入腹。喝完又点了三杯,在服务员嫣红的注视下他拭了拭眼角,不满地问:“你和刚才的美人是朋友?”
“同校,同级,同社。”
夜飞认真地盯了他一段时间,问:“又思,你猜你的寿命有多长?”
“你现在要告诉我吗?”这个问题在知道夜飞是冥差无常后他就问过,不过当时他不告诉他。
“不。”夜飞撩了一下头发。
他没有追问下去,端起杯轻啜咖啡。哥伦比亚咖啡的独特微酸随着味蕾漫延到口腔深处,涩涩的苦,恰到好处。
不知为什么,他有时候会觉得和非人在一起比和人类在一起要舒服。也许是他自身缺陷所致,天知道!
在夜飞灌完第五十六杯咖啡时,他终于满足了。
燕又思结账,一人一神(冥神)离开。
在马路十字口,两人()同时竖起两指挥别。单车向左拐,古董莲花向右拐,分道扬镳。
将最后一只咖啡杯放进橱柜,莫沾吐了口气。今天的工作终于完成了,回家。
和老板道别后,她推门走出店。
九点已经过了,长长的路灯向远方漫延,寂静的街道上偶有车辆驶过。绕过停车场,在林阴小道上走过几十步,她听到身侧传来汽车嘀嘀声,偏头一看,是
“还记得我吗,莫小姐?”漂亮的男人慢慢滑行着车,最后在她身边停下。
她腼腆一笑,“记得。你是下午和又思一起喝咖啡的朋友。”
“朋友”轻喃,俊美的脸在路灯下若隐若现,“我叫夜飞。莫小姐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啊?”她可爱地睁大眼睛,对他突然的邀请有点反应不过来。
“来,我送你回家。”夜飞打开车门,笑得人畜无害,“既然这么晚了,让一个美丽的小姐孤身一人回家实在不礼貌。我保证,我不是坏人。”
莫沾笑出声,“坏人是不会说自己是坏人的。”
又思的朋友,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吧她歪头捧了一下脸,坐进车。
说出地址后,不用她指路,夜飞已经熟练地在十字路口拐了弯。莫沾看着路边街景,没有交谈的渴望。夜飞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扣了扣,阴柔狭长的眼向莫沾瞥去。他突然笑道:“莫小姐吃不吃棒棒糖?”
“啊?”莫沾偏头。她没看清夜飞的动作,只觉得他的右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变魔术般,她鼻子前面就竖起了一只棒棒糖。
“赏脸吗?”夜飞歪头看她,表情有着说不出的迷惑。
莫沾迟疑了几秒,还是从他手里接过棒棒糖。她没吃,只是拿着棒子在手里滚了滚。
“莫小姐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停了停,她补道:“你不用叫我莫小姐,莫沾就可以了。”
夜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