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帘殿。
燕妃寝殿门前,苍孤抬手阻止欲行礼的仙婢,两仙婢见状,还是毕恭毕敬的无声弯了弯身。苍孤似是满意的抬了抬眼,抬步走了进去。
外殿无人,苍孤环视一圈,把视线停留在以纱帘相隔的内室上。浅蓝色纱帘内,躺在榻上的蓝衣女子舒服的眯着眼,手里把玩着什么,一左一右两仙婢轻摇撒了安胎粉的凤羽扇,静默的伺候着。
特意放轻的脚步更轻些,苍孤袖袍下的手一翻,纱帘无声被掀开。
“陛”
“嗯,”榻上的燕娘动了动身子,眼皮却因浓重的安神熏香更因怀有身孕困倦的懒得动,只将手中把玩的小物件丢下软榻,以示对仙婢突兀惊诧的不满。
“娘娘,是—”
苍孤挥手,再次阻止那两仙婢。二人会意,拿着凤羽扇快速退了下去。闻着满室浓郁的熏香,盯着燕娘刚显怀没几天的肚子,苍孤敛眉又舒展,一张贵气威严的俊脸虽没什么大的变化,但仔细看,还是可以看见唇边真心的笑意。
“怎么不扇了?是不是嫌最近太安分了,想”感觉身边空了人又有动静的燕娘终是抬了眼,教训的话立时卡在了喉咙处不上也不下。
“爱妃脾气见长,”苍孤在软榻上坐下,手抚上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感觉到人不自觉的颤了颤,方才唇边还挂着的笑淡了不少,“道恒宫的医馆说得不错,看来爱妃对孤也是性子不小啊。”
“陛下,臣妾哪有,”燕娘附上苍孤放在她肚子上的手,粉嫩白皙的脸上去了近来懒散不少的神情,柔嫩的声音中带着丝委屈,“陛下也说了怀孕是这样的,为了我们的孩子,臣妾已经呆在寝宫里两个月了,哪儿都不能去,心情烦躁也是无奈的事情嘛。”
“好好好,燕娘为母辛苦,孤错了,不该说咱们眼帘燕娘性子大。”苍孤将她的手反握,倾了身吻上自怀孕以来便未亲自过的燕娘。
“陛下真好,燕娘就允许你这这个月却其他姐妹的寝宫。”燕娘撑了身子,靠在苍孤身上,把醋意满满的话故意说的大方。
“你啊哈哈哈哈”
苍孤难得在燕娘面前笑得如此,此时却是真正的开怀,让他暂时忘了他的正事,两人间的温馨是显而易见。
可是呆着他身边如此久的燕娘不会允许——
“对了,陛下,明日的晚宴准备的怎么样了?”她需要点到为止的提醒。
“晚宴?爱妃前些日子不是还在为如此早就大肆设宴闹性子,你可是仗着自己怀着身子,甩了孤好几次臭脸呢,孤想好好陪你睡几夜,爱妃可是一次机会也未给的啊。”苍孤放开燕娘,说着爱侣间看似埋怨实则宠溺默许的话。眼里迅速恢复了来此前的冷峻。
不该存在的气氛消失,燕娘的心却又矛盾的闷堵起来。
效果不该过了线的。
“陛下,臣妾起初都是为您考虑,论地位我虽说靠着陛下,站在你身边,但也只是个普通宫妃,论修为,我只是个精元残损过的兰花仙。陛下如此大费周章的为臣妾,听卫德说你请了天界大大小小各处的仙神。孩子还没出生,又不是满月宴,就算是那也有些过了说实话,臣妾怕多于喜。燕娘可不是凡界那些祸国殃民的所谓绝世佳人。陛下如此为臣妾”
“呵呵呵,燕娘啊燕娘,果然怀孕后想得多想得杂,做仙神的这点也不能免俗啊。”拇指来回摩擦着燕娘娇倩的侧脸,苍孤眸中的幽深暗下来。稍许后他起身,笑容微敛:“有身子前燕娘纵是娇宠却知分寸,现下怀了身子倒更是小心翼翼起来。因此更该放心不是吗,爱妃做不了那些凡俗之人,孤亦从来不是昏庸亡国之君。”
“陛下”燕娘暗暗为自己之前的某句可能失言的话后悔,面上照旧是几分委屈几分娇意。
“呵,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