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气急交加就往他胳膊咬去。
偶尔路过的行人望见这个跟小野兽似疯狂的女人,都远远躲开。
戎玄依旧绷紧了胳膊死死抱住她,直到落嫣再没了挣扎的力气,瘫在他怀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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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城外溪水潺潺,溪边垂柳的影子被拉成婀娜绵长,一只天青瓷酒瓶骨碌碌滚到树根。旁边的绿绒绒的草地上静静躺着一男一女,二人身边堆放着数只白瓷酒瓶。
落嫣脸颊酡红,嘻嘻一笑:“山贼,你这法子好!我不难过了。这辈子的眼泪今天都哭完了,以后不哭了,多好!”
戎玄轻笑,将酒瓶凑到口边喝了一口:“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简直是狗屁!喝醉一场,把伤心的事随着酒喝到肚子里,不就不在心里了?”
落嫣好奇扭头看他:“你有什么伤心事?说来听听。”
戎玄自嘲一笑:“告诉你也无妨,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他怔怔望向蓝天,“我和一个姑娘自小一起长大,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可惜她爹不愿意,将她许配给了别人。”
落嫣失望道:“这就完了?”
戎玄点头,轻“嗯”了一声。
“真没意思!我和驸马的故事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落嫣打了个酒嗝,脸颊红晕更上一层,鼻尖也沁出晶莹的汗珠。
戎玄道:“我也好奇你为何对那个徐安如此钟情?”
落嫣一扬手,骄傲万分:“待我跟你娓娓叙来!”
她的故事很长很长,戎玄耐心地听着。
十年前,九岁的落嫣随娄贵妃出宫到永圣寺进香,一时贪玩瞒着众人偷偷从寺院后门溜出,还阴差阳错地恰巧绕过了守卫的御林军,乱跑乱撞跑到了山下。
本是好奇外面的世界,可到了山脚,她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便顺着溪边瞎逛,却没想到她发上珠翠和颈间玉佩引起了一个路人的注意。
山脚本就人少,那男人跟踪落嫣到四下无人处,起了歹意,就上前来抢。
落嫣不知世间险恶,只知道有人要拿走她的东西,便死死拽住不放,那玉佩是自她出生之日起父皇送的,还从未离身过。
歹人见这小姑娘顽固,没了耐心,就拔出匕首吓唬她。落嫣看到明晃晃的刀,果然吓傻了。就在那时,一个少年突然出现,飞身踢一脚将歹人的匕首踢飞。那少年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模样,却有胆量敢挑战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落嫣只记得那少年会武,但是武功却不怎样。他让她快跑,然后自己上前拦住歹人,他用拳脚抵挡刀锋,血肉之躯又如何挡得住利刃,几招之后,他就光荣挂彩了,胳膊被割出道极长血痕。
见不敌恶徒,少年一手捂住鲜血淋漓的伤口,一手拉住落嫣就往山上跑。
幸而此时,寻找落嫣的侍卫和宫人已经追寻下山,迎面而来。情势不妙,歹人便放弃了即将到手的猎物,仓皇而逃。
少年见救下的小女孩安然无恙,不待那些宫人前来,便要悄然离去。
望着离开的恩人,落嫣心头没来由一慌:“不要走!我让父皇赏赐你!”
少年轻笑,潇洒转身。
落嫣咬唇,追了上去,拉起他的手,将脖子上挂的那玉佩解下塞至他手中:“我会再找你的!玉佩为证!”
十年过去了,少年那青涩的模样早已模糊,只余一双晶亮的黑瞳仍深深印在心中。落嫣派人找过他,可他就像是失去了踪迹般,再也无处可寻,落嫣怀疑他是个游侠儿,那就此生更难相见了。
怀着这样的执着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