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的猎手想到方才她那张可怕的模样,心底的不满哄然消散,旋即放慢了脚步。
村民b见状,松了口气。
方才针锋相对的空气实在明显,来这儿之前,安里也向她坦言过猎手与他的关系不怎么样。不过同时也保证了猎手不可能会放下她不管,顶多把安里自己扔出去,于是在那之后絮絮叨叨的都是在教村民b独自对付猎手的法子。
现在看来倒是没必要了——村民b想到猎手的举止,再联想到安里说这些时闪烁的灰黑色眸子,不知怎的,觉得这两人关系其实很好。
想到这儿,她动作一顿,心下叹了口气,压下了羡慕的情绪。
她身上的黑魔法在恶化,她感觉得出来,甚至能看出来。黑色的丝线已经从面部穿过胸口,快要抵达腰部的位置了。连带着这几天下身也有与先前相似的疼痛,她的动作都不得不小心谨慎了许多。
距离从西城门闯入,过了两天的时间,就恶化到了这种地步。安里已经不敢有丝毫迟疑,把莱昂的问题暂且放下,马不停蹄地带她来了这里,同时路上还不得不避开他父亲的人手。
“我父亲的话,那都是老一辈的思想,”当村民b问及为什么不回家时,安里回答的语气认真,尽管内容可笑到像在恐吓她,“要是被他逮到了,我会被直接关进小黑屋待个半年八个月,出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你的话,总之,他不可能会救你。家里的计划非常谨慎严密,他不会允许任何打破计划的可能存在。”
村民b对这严密的计划不予置否。
猎手带他们走到了深处的一间屋子,屋子布置简陋,仅有破旧的椅子跟桌子。他示意两人在这儿稍等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他去找谁?”村民b在椅子上坐下,感觉浑身放松了一些。
“吟游诗人,”安里打量着室内的环境,“勇者的同伴。他先前一直在魔域跟人类的地域之间到处晃悠,加之魔法的特性,这种负面状态让他解决再自然不过。因为勇者出事了,他才回来在这里开了间地下酒馆,本打算伺机行动,却始终得不到机会。”
“想救勇者的人还真多。”
村民b阖上眼,叹道。安里闻言一愣,回过头看着坐在椅子上仿佛在休息的她。皮肤下隐藏的黑色丝线中缓慢流淌的黑魔法像是吞噬了一切一般,就是不愿意离开眼前的人——安里苦笑一声,深知此时不宜多说,便闭口不谈。
几天下来,他也听村民b断断续续地说过一点她的经历。只能说她的个性在塑成的过程中就出了问题——长达几年被囚禁在魔域当中,没有被养成至怨天尤人或是消极自卑的人,可能还得多亏了她身上原本就拥有的闪光点吧。而如今原本该闪耀的性格也沉寂了下来,偏偏还让人不忍心去引导她寻找回来。
这种风凉话,还真让人说不出口。
沉默的时候时间走得极快,猎手的脚步声不出一会儿便来到了门前。屋门伴随着古老的声音被推开后,突然一位披着藏蓝色披肩的男人就慌忙推开了走在前方的猎手,走了进来——直直走向村民b的面前!
他在快要靠近的时候,面前突然又出现了一人——他看清挡在他与女性之间的熟悉的面庞后,扯起嘴角苦笑一声:“别那么紧张,我就是想看看”
看看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个人。
其实安里挡住他也是下意识的举动,此时轻声应了声,旋即让开了一点,将身后的人的面貌完全透露了出来。藏蓝色披肩的男子一眼就看见了她面上那细密的黑色丝线,旋即才看清了她的脸。
“你怎么”
黑魔法的流淌令他心惊,吟游诗人上前跨了一步,牙关微微咬紧了些。
“之前被魔族”
“跟魔族没有关系,”村民b打断安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