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了几下颗颗粒粒的冷饭,敲了敲硬邦邦的牛扒,黄了吧唧的青菜,浆糊糊堆在一起看着有些恶心的酱爆茄子,西鸢萝的眸中的寒气越聚越浓。
扔了筷子,她将眸光瞥向那女人,问:“陈福娟是吧?”不待那女人回答,她勾勾嘴角,嘲讽道:“你当真以为白翠浓是西家的当家主母?”
陈福娟不禁有些疑惑,又有些理所当然。夫人,自然就是西家的当家主母。但是只听西鸢萝又坚定地说道:“一个月。一个月之后,白翠浓在西家,就什么都不是了。”
陈福娟眉头纠起,有些生气:“胡说,夫人,永远都是夫人。”
西鸢萝冷笑,“夫人那又怎么样?夫人上头还有太老爷太夫人。现在有他们,将来有我西鸢萝,她白翠浓,永远都成不了西家主母。”
陈福娟哑口无言。对呀,她怎么没有想到,虽然一年前她进西家的时候太老爷带着小太夫人环球旅游去了她没见到,可是以前私底下听几个老佣人说过,太老爷才是西家真正说了算的主子,到了他面前,连老爷都不敢吭声,也就大小姐能往老虎头上摸虎须。
西鸢萝冷眼瞧着她的样子,心底冷笑,说:“怎么?怕了?”
陈福娟确实有些怕了,惊慌失措地看西鸢萝,支支吾吾说:“大,大小姐,我,我只是个下人。”
西鸢萝嘴角一弯,说:“我自然知道你是个下人。我还知道,你是白翠浓的远房亲戚。”
陈福娟赶紧撇清:“亲戚称不上,人说一表三千里,我们都不知道表了几表了,只怕三万里都不止了,哪里还能算是亲戚。”
西鸢萝忍不住嗤笑一声,看向她的时候多了几分鄙夷,这人见风使舵的本事还真可以。不过也就是这种人,才好收买。
她拾起筷子拨弄着冷米饭,随意地说道:“我知道白翠浓对你们一向大方,不过西家每个月公出的钱也就那么点,她哪儿来的闲钱打赏你们?”
“这个,我哪儿知道。”陈福娟讪讪笑道。白翠浓确实对他们很大方,作为下人,他们只要拿到钱就好,还管那些钱是哪儿来的?!
西鸢萝弯弯嘴角,捡了一粒白米饭进嘴里,说道:“那些钱都是我的。”
陈福娟惊讶了。
西鸢萝也不介意给她扫扫盲,继续说:“我有西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每年的分红只怕都有上亿。”
上亿?陈福娟倒吸一口凉气。妈妈呀,她和老公努力了一辈子,存折里,也就两万多块钱。
“以前我认人不清,把这些钱都交给了白翠浓,现在我知道了,她手里拿着我的钱,吃我的用我的,对下人大方,还倒贴娘家,现在却反过来给我吃冷饭。你说,我是不是该把那些钱拿回来?”
“该,当然是该。”陈福娟激动地道。仿佛那些就是她自己的钱。
西鸢萝横她一眼,讥诮道:“你就这么肯定?若是我拿回自己的钱,就白翠浓手里那点钱,给她女儿花都不够,可没有打赏你们的了。”
陈福娟玲珑剔透,立刻读懂西鸢萝话中的意思,当即就表明立场,抹着眼角忏悔道:“大小姐,我不知道以前受的竟然都是您的恩惠,现在知道了,自然该回报大小姐,以后,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无半句怨言。”
西鸢萝嘴角的弧度淡淡地上扬,说:“我没看错,你果然是个聪明的。”然后夹了一棵勉强还算青翠的青菜塞进嘴里。
陈福娟立刻惊慌道:“哎呀,大小姐您哪里能吃这个,让我去给您换了。”说话间立刻就要端走饭菜。
西鸢萝止住她,抬起头,对她郑重说道:“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切都按白翠浓的吩咐来,她让你准备冷饭就准备冷饭,而且,越差越好,最好就是你说的,跟旺财一个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