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1日 晴
有些事是怕提的,不提则矣,一提就堵得慌,海风今天算是戳着我的心窝了。他窝火,他郁闷,他个毛头小子刚结婚几天啊?我都堵了四年了,每天都做一样的梦,我不还忍着呢吗?最窝火的是,这事儿不赖我。
说实话,刚知道海风要丁克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我们同病相怜?”这个想法有点那什么,就像吊死鬼认为全世界都是倒立着的一样,但有些事儿是弄不清楚的,只有自己最明白,又必须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滋味真不好受。谁知道他们俩怎么回事儿呢?反正裴丽是真不给我争气,她得不孕症,就是给我判的无期徒刑,我也没给她争气,没让她在亲戚朋友面前抬起头来,我俩就是这么回事儿。从结婚第一年,医院就是我们主要的消费场所,别人陪着老婆逛商场,我陪着老婆逛医院,海风约我出去飙车,我还得撒谎说正在和老婆k歌,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的一种惩罚,从我们在一起的那天起,裴丽就没怀过孕。一开始我傻,觉得连买套的银子都省了,挺高兴,裴丽也觉得方便轻松,但是后来,当我想要孩子了,我们才发现所谓的“方便”,原来是一个大麻烦。发现这事儿的时候,我们已经结婚快两年了,亲戚朋友们都开始问我们要孩子了没有,得知还没要,就刨根问底儿地问打算什么时候要。我们能说什么呀?我能怎么说呀?就只能编,说我们还不想要,想趁着年轻打拼打拼,多挣点儿钱,先弄一按揭住着,他们知道我的底子,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我心里那口苦水往哪儿吐啊?告诉爹妈吧,那叫添堵;折腾裴丽吧,那叫家暴;拿自己撒气吧,又成自残了,我整个儿就是一个分裂型人格。
裴丽已经吃了两个多月的中药了,说起来冒险,爸妈就住在隔壁,天天熬药汤子,他们居然没闻出味儿来。我一开始怕他们发现,就问那个老中医能不能代煎,那老头儿还挺牛气,一捋胡子说,要是嫌麻烦,立马就可以把钱退给你们。我挤兑了他两句,抄起药袋子就走了,从此之后天天熬药,那味儿能把人恶心死,而且必须晚上熬,晚上爸妈都睡了,开一个小时的门窗,味儿就全出去了。一个月后找老头儿去把脉,他说经脉未通,气血未固,需增量调养,添了好几味药,收了两千块钱,这才放我们走了。媳妇儿就是烧钱的货呀!
钱烧了,我能跟人家说我的钱烧了吗?说不出口,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只能说是我们不想要孩子,说孩子是拖油瓶,其实这是屁话!有时喝完后,她会干呕,一下子蹿到水池子那里,张嘴就吐,刚熬的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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