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都被反扣在身后,显然被给予了高规格的礼遇。
“有人么?朕想喝水!”
回音很强,应该是个小房间。玄薇静静地等了几秒,并没有人回答她,四周也没有一点动静,看来是没人。她跟着往边上挪了挪,脚底触到了墙面。
她向后弯了弯身体,将手指伸进鞋底,勾出了那柄先前藏好的挫甲刀。
小心翼翼地割断绳索,她维持着被绑的姿势翻了个身,用身体挡住手的动作,往下拉了拉蒙眼的黑布。
光线仍是白天,如她所料,她被关在一间类似于密室的地方,出入口只有一扇门,还有一扇气窗在高处。墙角装着一个摄像头,幸亏她早有警惕,特地隐蔽了动作。
腰部的伤口隐隐作痛,但并不剧烈——她这是晕过去了多久?
玄薇内心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装模作样地挣扎了一下,她攥紧了绳结断裂处,假装自己仍被束缚着。抵着墙收腿坐起身,她目前能做的唯有等待。
片刻之后,毒鳄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年纪在二十六七岁,留着久疏打理的中长灰绿发,配上不苟言笑的神情,有些难言的颓废。
“你醒了?”他停在玄薇的前方。
玄薇佯装浑噩地晃了晃头,微微抬起,“这里是哪里,过了很久了吗?”
“不久,也就两天。”毒鳄轻描淡写地回答,“不必惊讶,陛下,我给你注射了药剂,昏睡两天也算是体质好的。”
玄薇低叹了口气,她并不是责怪苏洛,但已经两天了他居然还没把她救出去——她是能等,但冻结药的药效等不了,看来还是得另谋出路。
她往毒鳄的身后瞥了一眼,门的视角有限,但仍能看见他的几个手下,比如那个大个子。但奇怪的是还有几个人,全身都裹在黑色的衣服里,脸上还扣了个黑色面具。
黑色面具她好像记起了什么,但又想不出来。
手指尖往上一推,挫甲刀掉了个头,夹在了她的手心。没有给毒鳄任何的反应时间,她突然间从地上弹起,挥出手臂直取他的咽喉,动作比任何一次训练都快。
然而,毒鳄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虽然吃了一惊但迅速回避,玄薇的袭击只在他的脸上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滴滴答答地落下。一击未成,玄薇虚晃一侧,改为抬脚踢他的膝弯,毒鳄踉跄一步跪下,被她揪住领口,还是将挫甲刀抵在了他的咽喉。
两招一过,胜负已分,但玄薇脸色惨白,腹部的伤口果然又裂开了。本该顺带着关上门,杜绝援军,她却在瞬间动弹不得。
“啧啧,原来陛下还有这么好的身手。”
低沉的男声从她的身后传来,是她做梦都没能想到的声音,但这却又解释了一切。
玄薇缓慢地侧过身,吐出那个令她作呕的名字,“德里普。”
黑色的不反光铠甲和黑色面具,是救他逃狱的特种精锐部队“乌鸦”。
相比两个月前,德里普可以说是十分憔悴。灰色的短发像鸟窝一样乱糟糟的,不见从前丝毫的意气风发,真是对“失败者”生动的描写。
玄薇嘲讽地笑了,目光恶毒,“你怎么还没死?”
“不把皇位从你那儿夺回来,我怎么舍得死?”德里普冷笑,依旧蔑视地看着她,“不过这任务未免也太过轻松了。克莱斯特和伦纳尔保你称帝竟然还这么掉以轻心,果然我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玄薇忍着伤口的痛楚,直视着他的眼睛,“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德里普眼神顿时锐利,身影蹿至她的身前,如铁钳一般的手一捏,瞬间夺下了她手里的小刀。玄薇听之任之,就算是没有受伤她也打不过他,这一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但德里普并不打算放过她,